陈旖旎换掉了那件黑色缀轻纱的小礼裙,又拿了两套进去换。却没再出来让他帮忙参考意见。
沈京墨去沙发那边又倒了杯香槟,靠在桌子边沿,长腿微微交叠,遥遥朝她那边望了眼。
拿着酒杯晃了晃,却晃不开烦乱的思绪。
他迈开步子,从一层踱步到三层上去,转了一圈儿。
沈京墨再下来时,试衣间那边还是安安静静的。久久不见她出来。
他又去为她选了条项链,经过试衣间的门前,隔着一道厚重的门帘,有些在意地问她一声:“好了么。”
好半天里面都没有动静。
四周静得只能察觉到隐隐风动,他几乎要怀疑她究竟在不在里面了。
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半了。
六点之前出发前往都是来得及的。
他正欲离开去一边等她出来,里面突然传来了动静,她喊他一声:“沈京墨。”
他脚步顿在门前。
从门帘里伸出只手。
一截手腕纤细白皙,映衬在头顶莹白的光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皓腕凝霜雪”这句。
她涂着樱桃红色的指甲油。指甲根部颜色偏暗,像是颗颗即将要生根发芽的红豆。
他正出神,她朝他勾了下手,“帮我一下。”
“……”
还没动作,那只手突然拽了下他衣袖,直接给他拉了进去。
一袭妖娆的暗红色烟雾将他包裹住。
她穿一身鱼尾曳地红裙,像是朵成了精的罂粟,换了只手勾住他的脖子。
勾着他过来,她迎面热烈地吻他。
彼此在狭小的空间里推撞,她最后被按在了冰凉的镜子上。光滑的脊背接触冰凉的一刻,不住地发抖。
依然与他放肆热吻,也不知在宣泄着什么情绪。
最后她仰起脸,一双眼里烟视媚行,笑盈盈地看着他,问:“说,你偷看多久了?”
他哂笑一声,懒得跟她斗嘴,“不是你让我帮忙?”
让她感到苦恼的是,后颈的绑带总绑得不好,刚一个人在试衣间的镜子前弄了很久都不满意。
他透过她身后的镜子注意到了,没等她说话,一手揽着她过来,任她偎在他的怀里。
两手绕过她肩,仔细地为她系起来。
她靠在他身上,声音沉沉的:“沈京墨。”
“嗯。”
她回头,和他一齐看着镜子里的他们,“这件呢?”
他手顿了一下。
垂下眼,上下打量着她新换上的这身礼服。
通体暗红,如一把妖娆的烟——是那种妖娆到阴沉黑暗的颜色。仿佛包藏着什么蠢蠢欲动却又绚丽无比的秘密,却迟迟不肯向人诉说。
比起刚才那件改良款芭蕾舞裙略蓬松的设计,这件更显她的身材气质。
她平时就爱穿玲珑傍身的旗袍,这件礼服也是与旗袍同样的裹腰设计,腰身线条掐紧她一线纤腰,曲线盈盈袅袅。
鱼尾半开衩,裙摆处点缀钩花繁复的烫金蕾丝,流泻出一截白皙光滑的腿面,欲盖弥彰。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