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耿涛激动的难以言表,这么多天来,我是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同伴,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大家的状况,包括前进基地,还有眼前避难所的一切。
我也毫无顾忌的讲给他听,尽管房间里依然站着两名白大褂。
耿涛皱着眉头,听的很专注,也很少插话,直到我讲到了最近一次跟西格人的战斗,他才开口询问苑珂的伤势。
信息量太大,耿涛需要时间消化,仅仅十分钟,光是我讲述就用了八分钟,犹如大水漫灌一般,他也无法给我具体的指导和判断,只是情绪看上去更糟糕了。
我大概能猜到为什么,庞大的登陆飞船编队和前进基地被摧毁,在耿涛看来,就像自己的右腿伤残了一般难以接受。
除了安慰,我没有时间再说其他的,被秃子闯进来蛮横的打断后,我起身道,“过两天,我还来看你,争取让你和麦师傅做邻居,也好有个伴儿。”
“不用太勉强,如果一定想听我说点什么,那么就记住这句话,我们首先是来自地球的人类,其次才是搜救队员。”
我很意外,没想到情绪最糟糕的耿涛会有这样一个答复,非常明确,这无疑给了我极大的鼓舞,以至于我去见‘黑玫瑰’时都充满了乐观和自信。
但是见到了黑美人,我还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丫的正被人用束缚带给捆在了椅子上,旁边的看护人员一再解释,‘黑玫瑰’又狂躁了,刚才有个倒霉的家伙,鼻梁骨都被她给打断了。
虽然我猜测事实可能并不夸张,但脸色依然难看,我坚持要求松绑放人,秃子坚决不干。
我无意针对秃子和看守人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他们所有人都出去,我要单独跟‘黑玫瑰’说话。
未料想,这个要求也不能满足,我顿时被激怒了,将包括秃子在内的一共五个人全部放倒,出其不意,一拳一个,尽管我收了气力,但知道他们还是受创颇重。
咣当一声把大门一关,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黑玫瑰’对面,不急于为她松绑。
而此时的‘黑玫瑰’并没有那么大火气了,可能是刚刚伤了人,暴怒的情绪有所宣泄,看我的眼神没有多少情感,远不似麦师傅和耿涛那般激动,甚至有些懒洋洋的味道。
“你终于舍得冒出来啦?”
“我说姐姐,不是我舍不舍得,是人家让不让。”我苦笑。
“做舔狗么,只要下点功夫,总能得到些骨头渣子的,刚才你身手不一样了,东格人果然有实惠给你呀。”
“丽达,你这么说就话不投机了,不要总拿你的愤怒说事儿好不好?”
“爱不爱听是你的事儿,我想怎么说是我的事儿,干嘛一定要说话投机?”
‘黑玫瑰’的回答顿时让我哑口无言,我是来听取意见的,不是来吵架的,甚至还有设想,若有一线可能,我会努力争取说服对方跟我一起参加反击西格人的行动,现在来看,没有任何可能。
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把我在避难所亲历的过往跟‘黑玫瑰’简要的说了一遍,她是我的伙伴加战友,大家的想法可以不同,但还是要做到最起码的坦诚。
其实我所谓的坦诚水分很大,至少我不敢说出还有另一个行动组。
时间很快到了,在我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黑玫瑰’冷漠的眼睛终于有了温度,“不管你怎么做,看在伙伴一场的份儿上,帮我查清究竟是哪个杂种做了那件事。”
我愣住了,可随即反应过来,‘黑玫瑰’所说的那件事,自然指的是在高速电梯井,‘暴徒’被谋杀的过往。
“我会揪出那杂种。”
“那么,祝你和苑珂好运。”
我俯身一把拎起还在地上昏迷的秃子,飞速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