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不可!”日向日足连忙阻止,同时示意宁次赶紧服个软。
“不许你替他求情!”大长老还没有发话,暴躁的二长老先跳了出来,“日足你身为族长,应该以家族为重,之前把这小子带在身边悉心培养已经越了界,如今他犯了重罪,难不成你还要包庇他?”
“可是。。。。。。”夹在家族与亲情,长老与侄子之间日向日踌躇不定,脸上神色反复挣不已。
“日足啊,我们知道你对日差心中有愧,所以之前的事我们睁只眼闭着眼就当没看见,可这次不同,你不可能不明白宁次的做法会给整个日向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凡事都要有个度,你做了这么多年族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来教你吧。”
大长老神色平淡,语气也很平淡,却成功阻止了日向日足的接下来的话。
日向日足颓然地看向宁次,希望对方能变通一下,服个软,惩罚就会轻一些。
却不料换来白眼少年一声轻笑。
这声轻笑没什么含义,只是他想笑,便笑了。
在如此凝重的气氛下,如此不合时宜的笑成功将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长老微微皱起了眉,神色间出现类似于发生出乎预料的情况打乱了原本计划的懊恼。
三长老斥道:“你笑什么?目无长辈,狂妄自大,这就是你在大名府学到的东西!”
他笑什么?
当然是笑眼前这熟悉又荒诞的一幕啊。
长老斥责他,族长回护他,一方用强权逼他就范,另一方试图用亲情令他软化。
多熟悉的一幕啊,这不就是谈判桌上惯用的伎俩么,一个唱白脸一个□□脸,软硬交替几轮下来总能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这本是他最常用的手段,如今却被用在了自己身上,怎能不让他发笑?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抱着对族长的感激妥协了了吧。
日向宁次心里其实清楚,族长为他求情并不一定都是出于利益考虑,里面应该还包含着几分真心,但是很抱歉,见过更广阔的风景,得到过更真诚的对待,这套组合拳对现在的他还真没用。
白眼少年轻啜杯中热茶,袅袅轻雾遮掩了神色。
直到他放下茶杯,才不疾不徐回道:“我在大名府学到的,您这两年不是都看在眼里么,不过。。。。。。”
他扫过室内众人,神色淡然,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年被污蔑后的、应该出现的气急和暴怒,“不过,我这个当事人就坐在这里,您各位却旁若无人地讨论着我的命运,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日向家生了你,日向家培养了你,你现在想要反抗家族,自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年轻人,做人可不能太贪得无厌!”
贪得无厌么。
日向宁次反复咀嚼这个词,忽然就对这个已经从根部腐朽,理所当然操纵着族人命运的家族失去了所有兴趣。
他意味不明地笑笑,不打算再和这些人浪费时间,“你们随意处置火之国高层官员,看来是做好了被大名问罪的准备。”
一语中的,直击要害,满室寂静。
日向宁次直接戳中了长老们的心思。
是,如果不是担心事后被大名找麻烦,早在日向宁次打破笼中鸟咒印时,就已经被家族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