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商景昀囚禁起来之后,商景晤特意让人留意了一下老宅的动静。
商行之见商景昀直到中午都没出来吃饭,怒气冲冲地过去准备教训儿子,踹开房门却发现房间里没人。
看到床头留的字条,商行之当即生气地骂道:“这个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马上就过年了,家里这么多事他也不知道来帮个忙,公司也不去,天天在家里窝着屁事都不干,他有什么好郁闷的?还散心?去叫人把他给我抓回来!”
许茜见商行之脸都气红了,连忙给他顺了顺气,温声劝慰道:“你跟孩子置什么气?他这段时间不是在养伤呢吗?再说了,景昀为什么郁闷你又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她是在暗指老爷子在处理那件事的时候过于偏心商景晤,所以商景昀心里一直憋着气。
商行之明白了许茜的意思,但还是因为商景昀突然跑出去散心而生气,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个臭小子自己没出息,现在还好意思赌气?”
他要是争气一点讨了老爷子的欢心,或者在公司做出点成绩来,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商景晤扔到国外。
许茜又劝了几句,越劝商行之火气越大,他先是打发了人出去把商景昀找回来,然后又亲自给商景昀打了个电话,正要开口骂人,却发现商景昀已经关机了。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气得当场摔了手机,许茜连忙过去温言软语地劝他别生气。
老爷子得知商景昀在这个时候出去散心的消息,也以为商景昀是心里有气在故意闹别扭,倒是没往别的方面去想。
商行之的人追到机场,根据商景昀的航班信息调出来登机口那个时间段的监控,见商景昀已经登机了,只好回去跟商行之报告。
商行之气归气,可是现在人都坐上飞机飞远了,他也不好真的让人大老远追过去把商景昀抓回来,商景昀毕竟早就成年了,那样会显得太难看。
老爷子对此也没怀疑,听说商景昀已经坐飞机走了,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于是这件事就暂时这么过去了。
商景晤在家陪了何奕一天,又最后忙了两天工作,紧接着便是春节了。
以前他对过节完全提不起兴趣,老宅的春节数年如一,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年前年后事情又多,只会让他觉得厌烦。
今年有何奕在,虽然人少了些,可是小家伙一个人也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反倒显得更热闹了几分。
何奕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对过年非常期待,除夕那天都没睡懒觉,一大早就拉着商景晤起了床,喜气洋洋地换上新衣服,下楼吃了早饭便要自己动手贴春联。
他们住的这栋西式别墅其实跟春联完全不搭,可是何奕想贴,商景晤便让人准备了好几副大红春联给何奕贴着玩儿。
见何奕歪着脑袋在那读春联上的字,商景晤提醒他道:“上下联别贴反了。”
“我知道的!上联的最后一个字是仄音,应该贴右边。”何奕信心满满地说。
“真聪明。”商景晤摸了摸他的脑袋夸奖道。
何奕得意地笑了起来,举着刚挑出来的一副上联跑过去要往门上贴,可是那副对联太长了,他的身高不太够,于是他扭头冲商景晤喊道:“老公老公,来帮我一下。”
他本来是想让商景晤帮他把最上面的贴好,结果商景晤直接用胳膊搂着他的大腿把他抱了起来,还小心地扶住了他的腰以防会不小心摔着他。
何奕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商景晤的脖子,嗔怒道:“老公你抱我干嘛呀,我让你来帮我贴春联的。”
“不是你说让我抱你的吗?”商景晤反问。
“我说的是帮我,不是抱我。”何奕认真地澄清道。
见商景晤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他又大方地说:“算啦算啦,就这样贴吧,老公你抱紧一点哦,一定不能把我摔下来,不然会摔得很疼的。”
商景晤笑着应了一声,就这么抱着何奕贴好了春联。
等何奕一丝不苟地把所有的门窗都贴上春联和大红色的剪纸,便已经到了吃午饭的点。
吃饭的时候何奕一边享受着美味的食物一边问:“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包饺子呀?”
“你想自己动手包?”商景晤问。
何奕点头道:“对呀对呀,过年不就是要包饺子吗?”
“那等会儿我让厨房准备好皮和馅儿,下午包吧。”商景晤说。
何奕这才满意,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溜进了厨房,在旁边看厨师剁馅儿擀皮,等到可以开始包的时候,他兴冲冲地拉着商景晤去洗干净手,往小板凳上一坐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不会包。
于是他期待地问:“老公你会包吧?教教我好不好?”
商景晤这种出身的人哪里包过饺子,但是看到何奕眼里的信赖,他只好生硬地点了点头,然后架势很足地拿起饺子皮,用筷子夹了一坨肉馅,如玉的手指轻轻捏合面皮,动作十分赏心悦目,只是捏出来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饺子。
何奕认真观摩了全程,然后有些疑惑地问:“老公你包的饺子好像有点奇怪,我还没见过这种样子的呢。”
商景晤瞪着那只不像饺子的饺子,偏头干咳一声,试图强行给自己挽尊:“这是我妈那边的包法,就长这样。”
反正不管造型怎么样,煮熟了都能吃,拿来糊弄一下何奕也没事,商景晤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