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从来不遮遮掩掩,但以前被人点破会脸红,现在只会把别人臊得脸红了。一日休息时,燕行练剑,迟衡上前握住燕行的手让他教自己舞剑,二人以习剑之名情意绵绵。练着练着,迟衡按捺不住就亲了上去,亲着亲着就扒下了衣裳。
校尉师锁崖正巧前来问询军务,看了这一幕,面红耳赤拔腿离去。
且说封振苍早早得了消息。
少不了趁着援军未到,数番引兵来犯。梁千烈原就窝着一团气,加之迟衡这边五千精兵弓弩备得足足的,两军一对垒,旗帜遮天蔽日,恶战一番把封振苍的军队挡了回去。
三回两回,迟衡对封振苍的遣兵作战也有了些了解。
十日后,霍斥引兵到了垒州与夷州交界的城池——蛮子谷。迟衡与梁千烈细说连横事宜之后,引兵往东去,一日之间到达了蛮子谷,与霍斥汇合。
枫叶殷红,万军如林。
迟衡立马而望,见那一排排兵士端整无比,所有的引军军旗均为烈焰朱红色旗帜,过处如火烧火燎。兵阵之前,霍斥披衣服银色盔甲,穿一领绣山水奇兽的黑色袍子,蹬着一双黑靴,手拿着一根黑黝黝闪寒光的雷神鞭,英武之气尽显。一旁是身着月牙白战袍的古照川,斯斯文文。
想象一下,这一支军兵分十路,如猛虎吞食一般扑向封振苍,还不是势如破竹?
倏然之间蛮子谷热闹了。
迟衡没有多做停留,汇合当日,大小三军,一齐发向曙州。迟衡领的是前军,两队人马;顾离道、师锁崖领的是后军,随队人马羽翼丰满;霍斥这一支军人马众多,他自行分成了九路军马,杀气漫天。
十里之外,尘土飞扬,曙州能察觉不到?
奈何迟衡行军神速,封军猝不及防,就被这呼山断水之势给掀翻了。这一支军横空出世,一日千里,而且夷州的梁千烈、垒州的凌罕得了讯息,顺势发兵,这一整条边界线几乎是一夜之间战火烧起,直将封振苍烧得措手不及,急忙从曙州的各地抽掉将士回来。但迟衡攻击甚是凶猛,救之不及。
封振苍也看出态势,梁千烈和凌罕是反击,迟衡这是猛攻。
那两处松一松,大不了就是退回曙州,迟衡这一处若是失守可就攻入曙州腹地了。封振苍只得就近从攻打垒州和夷州两地的将士中抽掉了一些兵力回来,合力倾轧迟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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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这样一来。
被攻了近一年几乎撑不住了的垒州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凌罕乘胜追击;收复了城池之后,接了迟衡的命令:驻兵防守为主;不再出兵。凌罕遂收兵歇整。
而梁千烈这边情形也松了。
不说宁清城;甚至一鼓作气将封振苍的军队打得七零八落。不管是人还是战事;都贵在气势,乾元军气势一上来;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径直是百十里的纵横攻城略地。迟衡深知绝对不能等封振苍缓过气来;攻击越发迅猛;与霍斥合作十分顺畅,霍斥也是厚积薄发;二人联手一连吞噬了曙州三个城池。几乎是半月之间,曙州城池溃如蚁堤,城池易帜。
别州犹可,迟衡曾灭过裂云全城,曙州上下皆知。
这一次卷土重来,败城的将士均心如死灰,以为遇上了那个活阎罗,自己必死无疑。谁知迟衡却宽大为怀,绝对不容乾元军下一丝丝残暴之举。败城之将,即使不降也只是扔进牢狱之内,对投降的兵士更是仁慈,且适时安抚,曙州将士可谓一时绝望,而后希望丛生心生感激。
迟衡这一番攻击径直将战线由夷州境地全部推入曙州境内。
这一折腾曙州少不了是生灵涂炭。
封振苍焦头烂额。
而乾元军正在势上士气越发高涨。进入曙州之后,进攻开始往西线突进。且说新灭了一城之后,古照川那天找到迟衡:“迟衡,我们的攻击应该继续往北才是,向西,山川阻碍不说,再往西就是郑奕的地盘泞州了。”
泞州,元州以北,曙州以西。
“我们到曙州的攻击到此为止,接下来就看梁千烈的了。”
古照川疑惑:“为什么不一气呵成?”
这样,就等于白白将城池战果交给了梁千烈,乾元军岂不是太亏?迟衡知道他的质疑,笑道:“我也很想立刻攻下封振苍的曙州和玢州,但是不能。当今势力如日中天的谁?不是封振苍而是郑奕。封振苍的兵力现在也召集到了这里,迟早是要反击的,我们一旦陷入交战之中,郑奕势必渔翁得利。”
“的确如此……”
“如今郑奕已经占了十个州,他只要再一发力西界数州就收入囊中。到了那时,就算我们把夷州曙州都占了,没用,也是很难和郑奕抗衡的,不如先让封振苍顶着郑奕的压力,我们去争泞州。”
古照川明白过来:“岂不是借力梁千烈抗衡封振苍,借力封振苍抗衡郑奕,互相牵制。”
“对。元奚的东部和中原各州战事如火如荼,又疲战了数年,地皮都被搜刮得不长毛了,再介入,洗上几遍就没人了。而西部各州截然不同,各州势力松散,若能尽早介入以抗衡郑奕,乾元军才能翻身。”迟衡自信地以鞭指向西边,“所以必须让郑奕止于泞州。据昨日战报,岑破荆已经统军将郑奕军驱逐出了元州,目前攻入泞州;而矽州的麻行之也已发兵,进攻泞州,这种大好时机,就等我们再踹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