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承泽二十岁,已经到了弱冠之年,长得那是更加俊朗了,气质清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很是淡漠,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不过唯独对兰鸳有些笑容,甚至会温柔几分,那一身僧弥的衣裳,别人穿起来看着朴素,唯有他看着似乎更像是一名矜贵的公子。
兰鸳也经常调侃他,说什么整日看着一个美男在跟前,属实养眼。
一开始赫连承泽还觉得不好意思,会红着脸,但后来他就习惯了,听到这些甚至还会微微一笑。
“兰鸳,是不是你见我生得好看,瞧着也开心?”赫连承泽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兰鸳点头,笑嘻嘻道:“可不,长的好看也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呀。”
赫连承泽嘴角微微上扬,又问:“那我将来要是老了,怎么办?你还会喜欢我吗?”
兰鸳愣住,她又想起了寂尘,如今他已九十一高龄了,已然算得上是长寿,虽然看着他精神气不错,但兰鸳知道,没几年了。
赫连承泽见她红了眼眶,瞬间变得手足无措,心里回想了一下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你怎么哭了?”赫连承泽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眼泪。
兰鸳摇头,假装无事的笑道:“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师父了。”
赫连承泽突然沉默,每次兰鸳哭,都是因为师父,师父年迈,如今又是高龄,恐怕没有多少年了。
“若你舍不得师父,这几年就多陪陪他老人家。”他开口安慰。
兰鸳每天都会陪寂尘的,每日早上过去,就在禅房里陪着寂尘打坐,也不知怎的,或许是师父年纪大了,也很少说话,就是偶尔会盯着她出神很久。
“人都会老去,我只是不舍,毕竟几十年的相伴了,想起师父年迈,总是会有些感伤,虽整日抄经念佛的,但还是放不下。”
兰鸳还没经历分别,就已经提前伤感了,她与寂尘的关系,是无法取代的。
“兰鸳,师父陪不了你长久,我会陪你长久的,不会让你落泪,不会让你难过,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赫连承泽认真的说。
兰鸳知道这孩子又说胡话了,陪得长久是多久?这两年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永远陪着她,可永远是没有尽头的,但寿命有。
“罢了,你还小,若你老去,我也会伤心的,但人可以投生,说不定,缘分还会再续上,这样想想,心情又好受不少。”兰鸳说完,露出一抹笑。
……
又过了一段时日,一天夜里,赫连承泽一人走在空荡荡的寺庙廊道。
大家都去睡觉了,只有几盏灯笼在照明,整个寺庙都黑漆漆的,宁静得只有虫鸣的声音。
这时,赫连承泽突然看到了一个年迈的身影,走进了寺庙的大殿里。
他觉得奇怪,于是跟了过去,他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在窗外瞧着,只见里面的人,正是年迈的师父。
可大半夜的,他出来干嘛?
赫连承泽好奇的看着师父在里面打坐,也不知口中念了什么咒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身上竟散发出刺眼的金光。
赫连承泽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平日见到师父,也都是在安静的坐着,或者念经,从未见师父使用过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