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碧墓里头呢?
司命方才刚感到一阵的通畅,仿若清冽的泉水流到了心间,但这种舒适感还没来得及感受更多时便又被一种巨大的磐石感给堵住了。
好不郁闷啊!
她也没有多想,而是宽心地躺在地上,就这么睡去了。
梦中的景色晃晃荡荡的,如频频波动、层层环绕的涟漪:
未久,那些涟漪就晕开了一个朦胧的画面,画面里仿若有个男人和女人在打斗,也不知为何,情况好像很激烈的样子,两个人难分伯仲,十分对立,直至最终女人败下了阵来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梦境中消失了,最后就只剩得这男人与这夜色同尘,融为了一体。
……
次日清晨。
司命眊然而起,揉了揉眼睛,但还没睁开时就听得旁边传来了一声旷淡之音:“你醒了,主人。”
主、主主主……主人?
司命大惊失色,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旁边站着一个男子,右手端在腹前,恭恭敬敬地看着她,这莫名地出现倒吓得她一激灵,差点就原地蹦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睡觉的时候寻苍门竟还派来了一个弟子来监视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对睡时的自己做过什么。
怪乎呢!
方才她梦里地动山摇的非常激越,看来端倪就是在这儿。
该不会这个人对睡着的自己施了什么法吧?
她再次挤了挤眼睛,对眼前的人打量了起来,又发现事情似乎更加不对劲了:若是门中的人,不该叫她师姐师妹、司姑娘或者本名吗?又怎么会以什么“主人”之类的称谓来唤之呢?
有点费解。
而眼前此人,眼看他五官端正,器宇不凡,丰神飘洒,不似常人却又带着三分温情度,一头玄蓝色的发丝高冠竖起,上有秀靥美玉以缚之,整个人如梦似幻、隐隐约约的,仿若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隐匿在了夜月中之中。
司命被撼住了。
难道是门中某种她也没见过的隐身术?
要不然她怎么一直都察觉到此人呢?
可是……又不对啊……
她过去也见过有些人练隐身术的样子,那时候,他们要不然隐身一段时间,要不然就出现一段时间,又岂会像眼前之人似的一闪一闪的呢?
难道是他是穿了什么隐身衣之类的?
又或者是个魅灵之类的怪物?
……
纷杂的思绪浮上了心头,可她云云想了很多种可能,分析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再仔细探究过去——此人自上而下浮浮沉沉的,浑然不似是一个正常人的状态,喘息之间吹来了一股曼妙之气,如一环阑夜之风。而他,自带着贵气而不傲物,雅道清心而不世俗,天高云淡而不偏执,睿智深邃而不外显……
倒是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他就这样清清淡淡的,如若平常,不忒惊孱……神情之间有着一股深邃又不表露,可那深邃晰晰而来,不知不觉地灌溉了她原本警惕的心田,转瞬间,一股舒适和亲切等美好的感觉便取而代之,把她的灵魂从头到脚地清洗了一遍。
气质实在是世间罕见。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那人没有笑,唇齿开合间却仿若铺满了一切的清风朗月色:“主人。”
“你作何要这般叫我,我怎么会是你的主人呢?”司命第二次听到这称呼时还是不禁朝后退了退,她可不是什么魅灵的主人,“啊还有……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
“我……”
“你、你你你先离我远一点。”
那人刚要开口,但见她这么要求便往后慢慢退了起来:“好的,主人。”
“别这么叫我了!”司命色厉内荏道,也断没想到自己会是这般地怒恚,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是真被吓着了还是在真的扮演一个主人对下属发号着施令。
那人领命道:“好。”
“就、就站在那里吧!”司命不欲看他,生怕被他这种不似常人的眉眼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