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张伯连忙迎上去,“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伯。”林宴看见他笑眯眯,把手里提着的点心盒子塞给他,弯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张伯看了眼点心盒子,疑惑,“这是……”
“这是栗子酥,给王爷的。你不是说他喜欢吃吗?”林宴一边继续往王府走,一边说道。
张伯欲言又止,在心里叹了口气问:“王妃怎么只买了一盒?给了王爷,王妃吃什么?”
林宴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带的银子,就只够买一盒栗子酥的。”
他早上忘了找秋云要银子,身上只有昨天花剩下的。
张伯一愣,忽然意识到:“那王妃是从西市一路走回来的?”
没坐马车出门,身上的银子又都买了栗子酥。从西市到王府这段路可不短,坐马车都要一炷香的时间。这用腿走,起码要小半个时辰。
“嗯。”林宴点头。可不是,他腿都走酸了。
张伯顿时心疼不已,手里捧着的点心盒子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
回去王府,赶紧让人送林宴回后院歇息,张伯捧着点心盒子往书房去。
容远和几个侍卫酣畅淋漓的打了一架,沐浴完刚进书房,就看见张伯等在书桌旁。
“有事?”容远走到书桌前,想起来问:“……他还没回来?”
“王妃回来了。”张伯把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栗子酥往他面前推了推,“这是他专门买给你的。”
容远看了一眼栗子酥皱眉,他最讨厌这些甜食,林宴怎么又给他买?
“还……”容远刚开口,张伯快速打断他,“王爷,是我告诉王妃你很喜欢吃他昨天送来的栗子酥,所以他今天才会继续买来给你。”
没等容远反应,张伯继续道:“这是王妃花光身上的银子买的,他都没钱坐马车,从西市走回来的。”
容远张了张嘴,就见张伯一眨不眨看着他,似乎只要他敢再说出拒绝的话,就立刻开口谴责他。
“……他很穷?”容远喉头动了动,换了个话题。
张伯道:“不太清楚。不过按他们母子在王府的处境,手头不会太宽裕就是了。”
“既然已经成了我们王妃,府里是不是应该每个月给他一笔银子做花销?”张伯想了想,说道。
“你自己看着办。”容远从身后书架抽了本兵书坐下,他一向不关心府里这些琐事。
“那老奴就去办了。”张伯把栗子酥往他手边推了推,“王爷好歹尝一尝,这怎么说也是王妃一片心意买的。”
张伯走后,容远看了会儿兵书,目光移到手边的栗子酥上。想起张伯的话,他放下手里的兵书,伸手拿起一块栗子酥瞧了半晌。想起洞房那日林宴落在他脸颊的轻吻,以及在天香茶楼众人皆畏惧他时,林宴却目光发亮跑向他的举动。他鬼使神差捏着栗子酥喂到嘴边,屈起的手指碰到左脸冰冷的面具,他醒过神,如火烫一般扔掉了手里的栗子酥。
手指敲了敲书桌,窗户轻轻响了一声,一个黑影出现在书桌旁。
“把这盘东西拿走。”容远沉声开口。
黑影端起栗子酥,窗户又轻响了一声,书房内很快安静下来。
空气中残存栗子酥香甜的气息,容远冷着脸拿起兵书,继续从刚才没看完的地方看起。
林宴一个人跑出去了将近一天,赵嬷嬷和秋云都着急的不行。赵嬷嬷训了他一顿,要他以后再不许一个人出去了,林宴连连点头应好。
想着要去看月娘,林宴早早醒了。吃完早饭带着秋云往桐花巷去。
马车在桐花巷窄小的青石板路上停下来,秋云下马车的时候好奇看了看四周低矮的民居。少爷怎么有朋友住在这里?
林宴敲了敲月娘家的门,涂二很快来开门,见到林宴很开心,兔子耳朵眼看要冒出来,林宴连忙朝他眨眨眼睛,示意身后还有人。
看到林宴身后的秋云,涂二赶紧隐藏好自己的兔子耳朵,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月娘怎么样了?”林宴开口问。
涂二带他进屋看月娘,“解药很管用,刚请大夫来看过,说月姐姐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林宴看一眼床上仍然闭着眼睛的女子,面上萦绕的黑气散了,看来是真的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