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荻写的剧本,来不及给予他们多余的指示,将勾画的剧本交到温禧手中,让她随机应变。
时祺认真听。幕布缝隙,打偏的光柱勾勒出他英俊的剪影,连着脸上细小柔软的绒光,让他顿时可爱生动不少。
“你的伤好了吗?”
温禧像是突然记起什么。
当初时祺不告而别,她就再也没见到过他。好像一阵居无定所的风,倏来忽往。
昏暗里少女眼,澄莹如紫晶洞,唇红齿白,好像一件精雕细琢的人偶娃娃。
她欲乘风。
时祺对她卷起手袖,露出平整微红的新鲜皮肉,暗示自己已无大碍。
“额头呢?”
“好了。”
时祺别过脸,声调平板。
她忽而起了坏心。
于是温禧便上前踏一步,踮起足尖,将他细碎的刘海撩开,伸指往上覆。
“眼见为实。”
温禧明媚的脸庞倏尔放大,像山林水泉间狡黠的宁芙(nymph),将诱人的情愫酿成熟透的槐花蜜,融在眼色中烧热,惑他靠近,一尝芳泽。
时祺面色不改,强抑下,微红的耳尖掩在阴影之下,销声匿迹。
他不敢开口,怕自己连嗓音都喑哑。
谁知一秒不到,始作俑者又迅速撤开,徒留暧昧潺湲。
刚刚有撩到他吗?
她拎起裙摆逃窜得飞快。
台上的王后正深情并茂地对心上人直抒胸臆。
“这颗心因你千疮百孔,但增长的爱意依然让我头昏脑胀。”
“好像炽热的火堆,我刚想触碰,又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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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落,第二幕始。
公主的成人礼上,温禧踏乐亮相,那首歌改编自拜伦的那首瑰丽长诗。
shewalksinbeauty
她迤逦而来
likethenightofcloudnessandstarryskies。
恰似无云的星空之夜
仿佛披星戴月,温禧款款走出,如鹿般灵动的眼中充盈着好奇与柔媚,颊上仍浮着绯云。注视着共庆盛典的臣民,同他们致意。
她是本色出演。
公主却在强稳心神。
场上王后哭得撕心裂肺,后台昏暗的灯光下,温禧也恰逢棘手的麻烦。
那件礼服裙是抹胸裙,全靠腰间的束带将整件长裙固定着,连别针都不管用。礼服身高虽合,温禧的腰偏细,但腰身却不是她的尺寸,所以在化妆间即使已狠狠束紧
——走了几回台,腰间的绑带又松了。
温禧后悔,为什么自己非要去换这身公主服。
几个扬手的大动作后,礼服就有松散的前兆。她几次不自然地将手抚在胸前,希望无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