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的照片在相册珍藏,成年人的交锋却更筋疲力尽。手机亮光一闪,温禧收到陆斯怡的消息。
「sea:小喜到家了吗?」
「wency:我到家了,一切平安,你呢?」
陆斯怡对她老年人作息强烈谴责,狂轰滥炸了一堆不要睡起来嗨的表情包,回复说几个姐妹组局,推脱不掉。
「wency:祝你开始新恋情。」
「wency:注意安全!!!」
「sea:放心吧,我千杯不醉,别小看我」
她放下手机,想起今晚她和陆斯怡的对话。
原本陆斯怡一直建议她去做自媒体。
反倒是这个风口浪尖,鼓动她的好友担心温禧受伤,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所有的事都是人尽皆知的。”温禧反而坦然:“没有什么好怕的。”
与其让好事的虫豸透过裂隙来吸血食髓,倒不如掰开揉碎将所有一切都放在明面上。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她不畏惧。
温禧重新开通自己八年未用的社交平台,却在收件箱里找出最后一条未读的消息。
她读着读着,眼睛慢慢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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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温禧匆匆下楼,出小区时却恰好与熟人打了个照面。
“小温啊,可算是遇见你吗,最近很忙吗?”
是那位她请来照顾程春菊的阿姨,保姆不关注娱乐新闻动态,手上拎着肉蛋蔬菜,笑吟吟地和她打招呼。
当初温氏集团破产的消息成了轰动一时的社会新闻。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他们注销公司,携款潜逃,也有说他们资金链断裂,遭同行坑害。但无论如何,投资者都赔得血本无归是不争的事实。
法院破产清算后,公司便不用为债务负责。但她主动与债权人组织协商,同意赔偿。
程春菊就是其中一位。
温父并不同意,说她圣母之心,投资者本该盈亏自负;但她却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谈判鸡飞狗跳。
那位老人从前用辛苦积攒一辈子的钱投资温氏项目,协商时却对她报以最大程度理解。这几年她腿脚不便,近来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子女也不在身边。
“阿姨经常在嘴边念叨说想你了。”
“好,我过几天一定常来。”
因为前两天出差,昨晚又因为独奏会的原因,温禧已许久没有过去探望老人,感觉心下抱歉。
清晨的观山路安静,偶有晨练的人从飘零的枯叶下踏过。唯有调律工作室热闹得让人发慌,连雀鸟都受惊扑翅。
工作室门前熙熙攘攘,连玻璃都嗡嗡作响,甚至有心急如焚的趴着玻璃上往里望,试图窥见一点有效线索。
门上挂着的装饰风铃在推搡中呜咽,终于不堪重负,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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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眼尖,看见女主角终于现身,将她团团围住。
阵仗不算大,跟温禧在破产时面对的采访不可同日而语。那时她隔三差五都要面对这样窘境,负面尖锐的问题接踵而至,在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