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隅推开了裴牧川,他不喜欢回忆过往,尤其是那个晚上,是他所有难堪的源点。
“阿川,你理解错了。我跟你上床也很舒服,我们的矛盾不在于此。”
“五年前,我骗了你。”裴牧川坦白道。
宋向隅微阖眼眸,停止了挣扎的动作:“……什么意思?”
“那个邮轮舞会上,薛家小姐早就跟我说过,她私下买走了那个een,无论怎么样,een都会和她走。”
宋向隅颤抖着鼻息,这是他们的赌约。
“我去找你,本来就没想自己输。对不起,是我耍赖了。”他又加了一句,“我算你赢,我输你一个条件。”
闻言,宋向隅无奈地卷起了拳头,后又释怀似的放开了。
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当年若是自己赢了,他原本打算做什么。
他原本想上裴牧川。
“你想把我带到船下去,对吗?”裴牧川冷不丁地开口道,“我从你的眼神看出来了,你对我有兴趣。可是当年那一圈所有人都知道,你从来不做下面的。你有意跟我下去,跟我打赌,不是因为你想被我上,而是因为你想上我。”
宋向隅彻底阖上了眼睛。
“所以呢?”
“你说做1比做0舒服,那你以后做1。”裴牧川可怜得像无家可归的小狗,“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样……也很新鲜。你没试过。”
宋向隅察觉到环在腰上的有力臂膀,还有那跳动的腱子肉,叹了口气。
如果当年他知道那白衬衫底下是这样一副光景,他也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想法。
“你能不能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我认真的。”裴牧川蹭了蹭他的肩膀,“我可以。”
宋向隅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嗡嗡的,简直要爆炸了。
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口嗨,没想到被对方当真了。
“我不想上你,我喜欢白白嫩嫩的。”他眼神涣散道,“裴牧川,你怎么好赖话都不听呢?”
裴牧川的大掌包着他的小腹,传递的阵阵温热告诉二人,他们正在紧紧相贴。
可是他们都知道,二人的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远了。
“……先睡吧。”裴牧川疲惫道。
宋向隅在他的怀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个夜晚好像格外漫长,但是在对方的怀中,他感受到了难得的安稳。
他想,如果没有五年前那段回忆就好了。
如果宋家没有变天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恨过裴牧川,如果没有被对方狠狠地伤过,如果他还是那颗高高在上的宋家明珠,还是那朵未沾尘泥的雪莲花……
可惜了,没有那么多如果。
次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了卧房,宋向隅的脸上印出斑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