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高高的仰着脖子,闭上了眼睛:“这么说,你不会再帮我于孟子昌报仇了?”
东方白加入江寒的阵营,为的就是亲手杀死孟子昌,如今江寒要是放弃杀人,他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你我虽然相差六十岁,但我平时,都感觉你像我的大哥,既然是大哥你可否听我一句话?”
“说!”东方白十分痛快。
江寒调转风头:“我知道你的妻女都是死在孟子昌手下,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知道是谁么?”
东方白浑身战栗:“不知!”
“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时抄家的虽然是孟子昌但是下命令的却是皇帝老儿,孟子昌最后明明能杀你,却放你离去,难道你还以为,仇人是孟子昌嘛?”江寒分析道。
东方白痛苦的揉了揉脸:“江寒,他放过我焉能不知,但孟子昌手下的忠魂岂止数百,就算我饶了他,别人也不会!”
“东方大哥,罪魁祸首还是司徒青云和老皇帝,皇帝的大部分政策几乎都是在司徒青云的蛊惑下放出的,而孟子昌也只是皇帝手中的利刃而已,你说大皇子陨浩城府深,心计毒,为人不善,嫉贤妒能,是做傀儡的最好人选,司徒青云就是看在这个份上才选中了大皇子。”
“但二皇子满腹经纶却浸机巧之术,他曾经做出了一个自动织布机,在大申民间大受欢迎,所以孟子昌选中了他……”
“那你为何选中了三皇子?”东方白眯起了眼睛。
江寒茫然的看着前方:“因为他也是我的兄弟。”
东方白没说话,实际上她是无话可说,江寒这一句话已经将所有能说的一并说了。
两人良久沉默不语,一名家丁端着酒菜上来,两人才动筷子吃食。
申家的某个雅间内,窗户亮晃晃的开着,在窗户的边上还有一桌子好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只是在桌子上,却有两个杯盏,而桌边只坐着一个人。
申镜月将两个酒杯满上,惆怅万千的端起一杯,仰头饮尽,他重重的哈了一口气,夹起一颗花生来回端量:“娘子啊,你生前最喜欢吃炒花生和甜米酒,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倒给你吃喝!”
申镜月为对方满上酒,突然道:“娘子身体不适,这杯酒就让我替娘子喝了吧!”说着跑到对面的空座上,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光了。
申镜月将酒杯放下:“是不是感觉为夫不够意思,跟你抢酒喝?哈哈,别怪为夫,为夫也是为你好……”
申镜月脱下自己的长袍,披在了那张椅子上,爱恋的抚摸起了来,但神色内却是无边的落寞。
申镜月夹起一筷子豆芽菜:“娘子,你平日里喜欢吃素,我特地让厨房给你做了几年刚出的嫩豆芽,来,张嘴……”
说是说张嘴,但是这口豆芽最后还是送入了自己口中。
吃着吃着申镜月释然泪下。
“娘子啊……为夫想你啊,咱三个儿子现在都成才了,前些日子,老大用了些口舌给我们傍上司徒青云这尊大神,可保我申家无恙,虽然纳兰家和萧家近日都倒闭了,纳兰家的地盘都给圣上收回了,而萧家的店铺,我都派人夺了过来,娘子……”
申镜月擦了擦眼睛,鼻涕也流了下来跟胡子黏在了一起。
申镜月倒了一次又一次的酒水,直到酒瓶见底,申镜月才坐了下来,揉捏着一件绣着大红花的肚兜,眼中甚是眷恋。
这时候,门响了,将申镜月从适才的思念中吵醒,申镜月有几分恼怒,不悦道:“什么人?”
“爹,是我!”
原来是最小的儿子申公正的声音。
“进来吧。”
当申公正进来的时候,申镜月看见了他手中的一个卷轴,申公正连忙道:“父亲,萧家的萧潇和萧雪儿提出一个条件,说是我们肯将吞并的店铺全数归还,他们就答应加入申家的势力,但是前提财产不能共有!”
申镜月怒道:“你是怎么办的事的?财产不公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有真心实意想加入申家,他们只是将申家当做一个暂时的避风港湾而已,公正你就不能想想么,萧潇虽然年岁和你差不多,但是人家已经将你算计在里面了,你却还帮着他们数钱!”
“同样是我和你娘生的三个孩子,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呢?老大的睿智,老二的果断,到老三看见变成了窝囊废!”
“窝囊废!”
“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