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小子身在宝山不识宝,我老人家也懒得给你解释,记得那面山字纹铜镜就好了,没事别打扰我休息,我得好好睡上一觉了,啊欠。”说着照妖镜器灵在刘胜的识海内伸了个懒腰,眼睛微合假寐起来。
“别啊,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老人家别话说半截,弄得不上不下的多别扭啊。”刘胜闻言知道另有隐情,急忙追问道。
“真想知道?”照妖镜器灵看着刘胜的样子,忍不住抖了起来。
“想知道。”刘胜也不管照妖镜器灵拿捏架子,自己赶紧放下身段细心请教,了解一下不为人知的秘辛。
“嗯,好吧,看在你小子虚心请教,也看在山字纹铜镜的面子上,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照妖镜器灵看着刘胜虚心求教地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世人为什么爱用前朝的砖瓦作为砚台吧;为什么铜雀台瓦砚用独占鳖头?”照妖镜器灵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知道。”刘胜不知照妖镜器灵所指为何,还是老老实的说道。
其实,瓦砚的出现是带有极其浓重的平民色彩,自古‘穷文富武’,天下千千万万的学子,穷困者占大多数,端砚、歙砚之流,又是极其奢侈的文玩,一向是养在深闺人未识,是士大夫的把玩的专利,而众多的贫苦学子为了诗书礼仪不得不将目标瞄向城砖、瓦片这种廉价的物品研磨学习,向着拥有端砚、歙砚的目标挺进。
只是城砖,瓦片制作的时候极其不稳定,很容易渗水,制作的砚台也容易发干,这也迫使那些读书人不得不寻找更好的瓦片,于是乎古代的宫殿瓦片进入了人们的视野,成了读书人的常伴之物。
深埋地下的瓦片由于充分的受到水汽的润泽,很容易发墨,又不容易变干,制作出来的瓦砚特有的古朴沧桑的气息,一时间进入了士大夫们的视野,成了他们书案前爱物,其身价更是倍增,尤其是铜雀台瓦砚,制作的时候掺入了铜屑、铁屑,质地更加的致密,耐磨,身价陡增何止百倍。
“呵呵,其实吧,阿房宫砚台之所以不为世人所知,不只是因为它和铜雀台瓦片制作的时候一样掺入了其他东西,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项羽···”照妖镜器灵娓娓而道,说出了先秦时代不为人知的秘辛。
原来项羽入主关中之后很想成为与秦始皇一样的万世帝君,其亚父范增也相当的支持,怎奈项羽手下的大将、谋士多为江东子弟,适应不了关中的气候,加之思乡心切,多次劝诫项羽返回江东,这时候虞姬也因水土不服换上重病,项羽无奈只好搬兵回师。
面对始皇偌大的基业,项羽如何能白白的拱手让人,遂命人拆毁宫殿,焚烧阿房宫,而阿房宫内有一座小亭,名曰:望香亭。
望香亭据说是因黄金为柱,蓝田玉为瓦,沉香奇楠作梁搭建而成,尽夺天下奇巧,秦始皇经常与众多嫔妃流连于此,享受鱼水之欢。
也正因为如此项羽更是不能放过,遂命人拆毁,返回江东重新搭建,可惜的是这座望香亭内拥有自毁系统,工匠们稍一触碰便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整座亭子尽数损毁,气得项羽一怒之下斩杀工匠500多人,最后不得不将残片返回江东。
据照妖镜器灵所说,这方阿房宫瓦砚正是用望香亭的瓦片精雕细琢而成,不过材质并不是什么蓝田玉,而是秦始皇命人取烂柯山、龙尾山与洮河之石,精心研磨成粉,在混以金、银、玉、玛瑙等碎屑,用精心洗练的澄泥、五色紫砂加以调和最终制成那么有限的瓦片,可惜大多数都损毁在项羽的疯狂之中。
后来南唐后主李煜偶然间得到一块阿房宫瓦片不由得视若珍宝,命能工巧匠将瓦片雕琢成瓦砚仅供自己把玩,秘不示人,即使小周后也无缘得见,只有他的亲密大臣巨然和尚曾有幸把玩过,并惊为天人,最后城破国亡之后这方传奇的瓦砚也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看到的只有一方铜雀台瓦砚。
“真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啊。”听完照妖镜器灵的秘辛,刘胜不由得感慨道。
······
“老三你发什么愣啊,那铜雀台瓦砚你要不?”苏乐捅了捅刘胜,指着展台说道。
“呃···”刘胜看着展台不由得有些失神。
“怎么啦,老二。”刘胜不由得问道。
“你啊,你,你不是对那方瓦砚很感兴趣吗,怎么不上去看看啊?”
苏乐不由得又好气又笑,真不知道刚才是谁听到铜雀台瓦砚的时候,那股**裸地占有欲简直是可以烧破九天啊,居然还在关键时刻失神了。
“看,怎么不看?”刘胜装着大义凛然的样子走了上去。
“赵先生,呃···”正在台上拍卖的赵钩子抬头见到刘胜直直地走了上来,不由得愣了。
“刘少,您这是?”赵钩子狐疑地问道。
“啊,哦,我就是想再看看,刚才走神儿了,你不介意吧。”刘胜有些尴尬,不由得挠了挠头。
“没事,没事,您请便。”
赵钩子皱了皱眉头,见下面的人并没有露出一点儿不耐的情绪,索性答应了下来,反正又不是什么正规的拍卖行,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谢谢。”
刘胜闻言连忙道一声谢,赶紧拿起来作鉴定,毕竟现在已经开始拍卖,再上来看东西,就已经不符合规矩了,赵钩子能让自己上来,完全是看在苏乐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