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庄重威严的说:“只是我舍不得将军您啊。”
于禁听他这么一说,本来打定主意要说服刘备放自己走的,只是一时又不好直接说,只得笑道:“非玄德舍不得鄙人,鄙人也舍不得玄德啊。”
于禁这话虽然掺了假,但至少也有半分真,所以说出来还是铿锵有力。
刘备见他这么说,便也顺水推舟:“文则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写封书回绝曹公,就说文则不愿回去,欲留在某这里高就。”
“这……这个……”
于禁听后窘迫不已,只不好马上说不,便是急得蜡黄的脸,霎间透红。
刘备一见他这样子,哈哈而笑,执其手道:“文则莫要害怕,备只戏言。想文则乃名著四海,只我刘平原这个小庙,哪里容得下偌大的浮屠?”
于禁听后很是受用,只表面谦恭道:“玄德休要此言,羞煞我了!”
刘备想了想,转口道:“只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还请文则指教!”
于禁刚才被捧得舒服了,便是跟刘备对话也轻松了,只手一伸:“玄德有话请讲。”
刘备道:“自那日徐州城下一见之后,备对文则仰慕已久,一直无缘再见。只是后来有幸得见,不知却接连在那样狼狈之下。呵呵,说来文则见笑了……”
于禁一听,他这所谓的‘仰慕’真是让人听来蹊跷,只是这些话一听,当真让他受用不尽。
于禁连忙道:“哪里哪里!”
刘备顿了顿:“呵呵,不过文则我更佩服你的是,你居然分身有术,一会在郯东与英山的夹谷之间令我中伏,可没一忽儿又让我在我的大营前丢盔卸甲,惶惶不知所措。”
于禁听来皱眉,在被虏之前我也只跟他见过两次面,如何多了个什么‘夹谷’?
于禁笑道:“想玄德记错了吧,我如何在英山见过你?”
刘备假装吃惊:“文则当然不会诓我,只是我在英山夹谷哪里的确见过将军。想文则那时神机妙算,故意引我中伏,害得我两边没命的跑,差点让我丧身将军手下了,将军如何忘却?”
于禁细细一想,玄德当然也不会随便诓我。可我的确没在英山出现啊,我都一直按部署在刘备大营边远远设伏,只等刘备率兵走了,我才冲上去端了他的大营。如果说我去分身伏击他,这不是荒唐之至么?
但突然一想,这或许是一个计谋。想兵法有言‘能愚士卒之耳目,使民无知’,这样才能达到用兵如神。想如果主公不想让我知道作战目的,也是可以原谅的。所以说,主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所以才让人假冒了一个我,这才引得刘备有此疑惑,也不足为奇了。
于禁想到这里,也不好点破,只哈哈大笑,不置可否。
只于禁并不知道,刘备这么说只是故布疑阵,刘备接着道:“我当时被困将军手下,便是眼看没有生望了,问了将军一句话。只是当时将军未曾来得及回答我,只不知道现在将军可否实言?”
于禁故意哦的一声,啪了啪脑袋:“玄德明言。”
刘备道:“我当时问道,是谁人出策在此设伏的。将军说是军师,于是我问,你家军师为谁?不过,将军还没回答我呢。”
刘备一心思索的,便是那天假于禁口里所言的军师是谁?到现在没弄明白,所以他才故意混淆视听,非得让真于禁说出此人不可。如果于禁不承认那天是他,那么也就暴露了他们的机关。想于禁也不是那么糊涂,到这份上,他肯定是非得说出此人不可了。
于禁听到这里,端倪终于是显了出来。原来他说了这么多,看来只是想知道他那天是败在谁手里了。于禁想了想,这也不算是什么机密,正琢磨着要告诉他,突然外面闯进一人。
第六五:子龙火烧曹营
于禁看到来人,便是霍然站起,神色凝重。
刘备吃了一惊,走进来的是赵云。
赵云脸上身上都擦拭干净了,精神看起来也爽朗多了。
刘备见到他,赶紧说道:“子龙为何不在塌上休息,却跑这来?”
赵云看着于禁的眼神多了分愤恨,然后缓缓转和,才道:“玄德公,我没事。”
刘备见赵云脸色不对,赶紧介绍道:“子龙,这位是于禁于文则。”然后转身对于禁道:“文则,这是赵云赵子龙。”
赵云目视着他,拱了拱手:“原来你就是于将军,幸会幸会!”
于禁还礼道:“不敢不敢,久闻大名。”
赵云道:“那日将军拦住我军,只是我救人甚急,不然要好好会会将军。不过甚好,今日在这里也能一睹将军威严。”
于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知道怎么回答了。
刘备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很像有甚过节,便是仰天打个哈哈:“文则,我在这里叨扰一上午了,也该告辞了。”
于禁一听,知道他为自己解围,便巴不得起身相送:“玄德若然身有要事,文则不便强留,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