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心上人面前一直摆出从容镇定神色的南片月顿又胀红了一张娃娃脸:“六哥,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跟了她?”
“唉呀!”华荆台拍了一下脑门一幅猛然想起来的模样,侧首看着南片月,“小八,六哥都忘了你是个大男人了。唉,你一向就会哭闹撒娇像个孩子,若你与她成亲,那可不就是你跟了她,她带着你嘛。”
“你……你……”南片月嘴一瘪,习惯性地望向白意马求助,可立刻又想起了华荆台方才的话,一时哭不得闹不得,顿时僵在那了。
偏华荆台还不放过他,又道:“小八,这姑娘六哥看着是不错的,只不过你得给六哥说清了,到底是你嫁给她还是她嫁给你啊?若是你嫁她,那六哥得找她家父母要聘礼去。若是她嫁你,那我们几个兄长就得备好聘礼了。”
“当然是我娶她!”南片月拍桌而起,昂首挺胸,扬眉怒目,大张威势,“我堂堂大将,难道还娶不起一个女子不成!”
“啧啧!”华荆台斜着眼睛看他,“八弟你这会倒是想起你是堂堂大将军了,平日里又哭又闹的时候怎么想不起你都二十出头的人了。”
“呵呵呵……”皇逖、丰极、白意马顿都看着最小的弟弟善意的哄笑着。
于是南片月撑不住,眉毛塌下,眼皮放下,照旧嘴一瘪,摆出泫然之态:“二哥四哥五哥六哥你们都欺负我!哼,等着,下辈子我是绝不要做老幺,我要做老大,然后把你们一个个都欺负回来!”
白意马好笑地摇着头:“八弟,你都要娶媳妇了,以后可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要稳重懂事才是。”说完冲华荆台道:“好了,六弟你就少刺他两句,这是酒楼,可不比家中。”
听了白意马的话,南片月脸红红的,睁着圆圆的眼睛,似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般又是害羞又是欢喜地抓着白意马的衣袖问道:“五哥,你是说你也中意谢茱是么?”
“是啊。”白意马揉揉南片月脑袋,“五哥本来想着酒坊里出来的女子定不安份,可今日一看,这谢姑娘端庄大方,你若能娶了她……”他说到这微微一顿,目光望向几个兄弟,然后带着隐约的叹息道,“八弟若是娶了这位谢姑娘,日子定是过得平顺安宁,几个做哥哥的都要羡慕你了。”
“嘿嘿……我的眼光可比你们好!”听得兄长的话,南片月一双圆眼笑眯成一道细细的缝儿。
“等八弟娶了妻,就只剩四弟你了。”皇逖目光望向丰极,隐隐带着劝诫,“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选个好女子成了亲的好。”
“也是。”白意马轻轻叹息,“这么多年了……四哥,你也该娶亲了。”
丰极垂眸静静看着茶杯里碧绿的茶水,面上淡淡笑容:“怎会只我一个了,不是还有七妹么。”
二、云渊攀凤II
他的话顿令房中一静。
皇逖眉锋一紧,将杯中茶当酒一般仰首一口灌下,白意马、华荆台亦不约而同端茶就饮,便是南片月也微微敛了敛眉头。
一时,房中陷入沉默中。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叩门声,然后谢茱领着伙计端着酒菜鱼贯而入,顿时酒香菜香盈鼻。
“好香。”华荆台吸了吸鼻子。
“这酒是二十年的女儿红,劲头应该是足了。”谢茱将酒菜摆上,“这些菜算不得珍肴,但都是小店里拿手的,甚得老客的喜欢。”
华荆台率先挟起一筷子“玉麟香腰”,入口即赞:“嫩!香!”
谢茱闻言微笑,一双梨窝里盛满欢喜,又一一替几人斟上酒,斟到南片月时,悄悄看过去,两人相视一笑。
“几位慢用,有事唤一声就是。”斟完酒,谢茱静静退下。
“我们先干一杯。”华荆台举杯。
于是几兄弟同举杯,再仰首一口干尽,然后都赞一声“好酒!”
“八弟,你打算何时成亲?”白意马放下杯时问道。
南片月挠了挠头:“谢茱说春日里桃花开的时候最美,所以啊我就想,要是可以就明年春吧。”
“嗯,不错。”白意马点头,“你若是认定了这家姑娘,那便早给大哥说了。如今你成亲总不能草草了事,得早做准备。”
南片月一听,顿横目扫视几位兄长:“你们可别像前几次那样,又来坏我好事。”
几个兄长听了不由都是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