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顿让梁铎面上的笑挂不住,脸胀得通红,眼睛如蛇般盯紧了风独影,却又发作不得。而他身后几人却是面孔红了又青,青了又白,颇有几分畏色。
一旁的华荆台与南片月抿紧了嘴窃笑,甚是快意。
“本将还得回宫,就不担阁几位品赋听曲了。”风独影一招手,“杜康我们走。”说罢她转身即走,杜康自是如影随行。
“诶,七妹(七姐)你等等我。”华荆台、南片月赶紧追去了。
“告辞。”
丰极、皇逖、白意马有礼道别后跟上弟妹的步法。
身后,梁铎的目光变得阴沉。
“梁大人……”有人试探着轻唤一声。
“几位大人,我们也走。”梁铎一转身便换回那和蔼可亲的面容,“我特意嘱咐弄了几坛好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哦……好。”几人呵呵附合,一道往聆风阁去了。
而那边,一走出了这条街,华荆台便是嗤声不断:“他们小聚那是雅兴,我们饮酒便是谋国!你们说说,这世上理也没这么个偏法吧?”
皇逖、丰极、白意马沉默着。
“唉,我这会开始想念三哥了。”南片月则望向城门方向摆出思念模样,“对付这等小人,还是三哥最在行。”
“二哥,就因为这些人,所以我们便要疏远吗?”风独影却看住皇逖。
最先搬出宫的是皇逖,率先减少兄弟间相聚的亦是他,原因他们七人心知肚明,自也不曾怪责,只是想想却甚是不甘。
皇逖看着弟妹,面色平静,淡淡道:“七妹,我们活在这世间,而这世间并不止我们八人。”
风独影唇抿紧,想说什么,可瞥见兄长冷峻的面孔上那双温柔疑视自己的瞳眸,终是忍了。转身昂首,大步而去,“杜康,我们走。”
杜康向几人行礼后几步跟上风独影,身后几兄弟沉默的目送她的背影远去。
片刻,皇逖收回目光:“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吧。”
“是呢,明日还得早朝。”华荆台喃喃道。
于是兄弟几人各自告辞回府。
那时刻,宁静远的马车已离开帝都数十里,他倚在车窗边,看着暮色里匆匆掠过的景色,思索着此行的目的。
风独影回到皇宫,经过景辰殿前时,远远便瞅见一行人迎面行来。
“七姑!”
还未看清是何人时,一声欢快的呼声便响起,然后一个小身影飞快的奔来,到身前时一把抱住了风独影的腰。那是一个七、八岁男孩,锦衣珠冠,玉白的面孔上嵌着乌黑的眉眼,十分惹人喜爱。
“天珵。”风独影停步,拉开腰间的小手时顺势牵住。
“七姑,你今日是住在宫中吗?”当朝的五皇子———东天珵仰头殷切地望着风独影。
“嗯。”风独影点头。
前头一年约二十六、七的女子领着数名侍从娉婷行来,隔着丈远时冲风独影微笑颔首以示招呼,然后停步,含笑看着东天珵粘着风独影不停发问。
“七姑,我今天可以去你宫里玩吗?”
“七姑,你今天教我练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