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听得不耐烦,顺手把手里那鲜艳的红花插。。在了来人的耳上,“你就不能懂点规矩?我再不济,也是你‘兄长’不是?”
来人长了一张和宋伯元一模一样的脸,甚至就连身高也所差无几。但和宋伯元分外不同的是,宋佰叶不喜花。她全身着肃穆的黑衣黑裳,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髻还仅用一枚廉价的竹簪固发。与花枝招展的宋伯元站在一起,只让人觉得是家中长辈太过偏心。
她单手攥了一截软鞭,另一只手气急败坏的揪掉了宋伯元替她戴上的红花。“你别扯没用的,”她看了一眼宋伯元身后忙着收东西的船夫,只在齿间小声的挤出一句:“你是男是女我还不知道吗?”
宋伯元大笑,又自然的转移了个话题:“你进来时没看到小五吗?”
宋佰叶边揪着她花里胡哨的衣袍往岸上去,边嘴上回应她:“见到了,见到了。我牙尖嘴利的,哪懂哄人,还得是‘兄长’你这万花丛中过的贵女通来哄才是。”
被宋佰叶揪出船舱,宋伯元狼狈的正了正头上的幞头才皱起眉头斥她:“小丫头做事风风火火,叫奶奶看到,又该骂你了。”
宋佰叶撇嘴没理她。
岸边郁郁葱葱的皆是草木香气。只一水之隔,对面就是以樊楼为首的不夜汴京之心脏。
几人鱼贯坐进小五宽敞的马车里。小五单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处,习惯性的看这两“兄妹”又在她面前打闹。其实她是羡慕的,她唯一同母的亲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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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宋伯元的头以一种极度诡异的姿势垫在宋佰叶的肩膀上,浑身被宋佰叶束缚住动弹不得只能用脚上的绣花乌皮靴蹭了蹭宋佰叶的玄靴,“小叶,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安阳郡主不嫁人留在咱们汴京?”
宋佰叶一个白眼瞪过来,“宋伯元,你是不是傻了?”嫌弃的问完,又“刷”的一下松开手:“当年嘉康王爷回封地,圣人都没舍得让王爷带走郡主。你就放心吧,郡主就算嫁人,也一定留在咱汴京城。”
宋伯元的头随着惯性“duang”的一下砸在了车板上,她隔着幞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凑过去说:“我的意思是,郡主能不能不成亲。”
宋佰叶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小五后又没有表情的接上:“也不是不行,比如说让郡主假嫁给,你。”
“不行!”
“不可!”
两人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小五是害怕小姑姑整日里看到这么一副好皮囊在眼前晃,以后真的倾心宋伯元也未可知。
宋伯元怕的是,安阳郡主知书达理,华贵无双,她如何担得起这样一个妙人儿的一辈子。再一个不注意,她合府几百口的头就容易血淋淋的落地,以后连个坟头哭丧的人都没有。
马车在双方的僵持下,慢慢悠悠的抵达镇国公府。
门口站着的正是宋伯元那高贵的二姐,大梁只此一位的一品贵妃娘娘,庄贵妃—宋佰枝。
宋伯元头一个跳下马车,也没去管身后的小五,只抓着她二姐姐的手往府里带:“二姐姐怎么出来等啊?冷是不冷?”
庄妃埋怨的横了宋伯元一眼,回身把宇文流苏的手臂捞到自己手边,“小五今夜可舒坦了?”似是没看到她眼底的红一般自然的问话。
宇文流苏微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臂亲昵的搭在庄妃的臂下,“下次可不能和宋伯元一起出门去了,这一路上,都是小娘子们投过来的艳羡眼神,我哪受得住这些啊。”
庄妃好笑的回头看了“弟弟”一眼,回过头来表示同意:“阿元从小就生在女人堆里,长大了更是不得了。唬得那些姐姐妹妹呀,一股脑的往府里拉东西。奶奶每次都要耳提面命的令阿元不得混到女眷堆儿里,可她哪儿听奶奶的话呢。”她把视线又挪到宋佰叶头上,才欣慰的继续接了一句:“好在小叶是个让人省心的,从来不和她‘兄长’一起瞎胡闹。”
这话虽是数落抱怨,但任谁听都是作阿姐的,对“弟弟”妹妹的骄傲。
宋伯元和宋佰叶落在她们身后五步路,宋伯元虚着声的问身旁的妹妹:“你说,郡主是个什么想法啊?”
宋佰叶没好气的怒起嘴,“还能什么想法?只当五殿下是侄女呗。这么说来,‘哥哥’你也能娶妻了,只要我未来嫂嫂受得了你这惹祸精。”
宋伯元闻言哈哈大笑,“我如何娶妻?”笑过了又压过宋佰叶的肩头低声开口:“我也不能祸害别府女公子不是?你别找事。”
宋佰叶立刻停在原地,抬起手指了指头顶镇国公府第二道门楣上鎏金的【淮南王府】匾额,“淮南郡王的虚衔儿,你跑不了的。你这时候再不谋划,到时候等圣人赐婚,看你该如何是好。”
宋伯元撇嘴,故意放了声的朝前头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然就对着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咯。”
前面已经与她们两个拉开距离的宋佰枝立刻回了头,她似是只听到了上吊二字,快走几步拉着宋伯元的衣袖就叫她掌她自己的嘴。
“快,呸呸呸。无事瞎说什么难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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