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夜里,红晕渐去;白得病态的脸透露出的却全是坚定与志在必得。
过了两三日,官府才张贴了寻人的布告,赏银足足有千两。
说张员外家前两日招了飞贼,飞贼点燃了府里的百年古树才得以逃脱。那火蔓延了整整一夜,直把张员外半个府都烧没了。
这个时候的飞贼宋伯元,正窝在宋老太太的怀里起腻呢:“奶奶,可不可以接安阳郡主出宫来咱们府里住几天啊?”
坐在下首的宋佰枝放下手里的荔枝壳,向老太太埋怨:“这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找别家姐姐。本宫怎么没听说我在宫里时,她这么想我的啊?”
宋伯元立刻从老太太怀里直起身,“二姐姐又这样伤‘弟弟’的心,我哪儿是不想二姐姐,我是天天想着撒泼打滚要入宫去陪你才好呢。”
宋佰枝这才接着剥手里的荔枝,脸上还带着满满的不信任。
老太太见状,伸出手“啪”的一下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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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佰枝立刻站起身把宋伯元拉到自己身边,还将刚剥好的一小碟荔枝扔到宋伯元手里。
“奶奶也真是的,每次都用这一招。您明知道我和大姐姐最宝贝的就是这两个小的。”
在一边沉默喝茶的宋佰叶立刻回话:“二姐姐宝贝‘哥哥’就宝贝她,凭何还带上我啊?我又没犯错。”
这一通下来,又成了宋佰枝笑着去哄宋佰叶。
越是富贵的人家这亲情关系就越复杂,好在宋家五个小的,皆是握指成拳,劲儿往一处使的。再是泼天的富贵,还得互相演着戏去逗老太太笑。
宋伯元拉了拉宋佰叶的手臂:“贵妃娘娘哄你,你差不多就得了,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她把那碟荔枝放到宋佰叶手里后接着开口:“三姐姐什么时候回啊?”
宋佰枝坐回去,手里继续剥着荔枝,嘴上说着话:“小玉也及笄了,是该费心在汴京帮她寻个好婆家了。”
宋伯元和宋佰叶俩人一个视线相接,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笑意。
宋佰玉这人是整个宋家对感情最迟钝的一个。大姐姐宋佰金和青梅竹马的宰相之子成了亲,端庄稳重。二姐姐宋佰枝嫁进宫,由位分滋养,贵气逼人。小妹宋佰叶,古灵精怪又聪明非凡。只这三姐姐宋佰玉,像是完全扔了阿娘的优良基因,独自在武学上登峰造极去了。
刚刚病好的阿娘从前厅过来顺便接了话:“老三就没继承到我一丁点儿的优点。她和尹章练武时候一模一样,武痴一个。”
老太太也笑:“给尹章留个火种也是好的啊。阿元不中用,好在府里还有小玉。诶呦,你真是闲不下心来,刚好了病又开始折腾,当那些个丫鬟婆子死了吗?”
不中用的阿元嘟起唇撇嘴,“奶奶不管夸哪位姐妹,都要捎带上我。仿佛不数落我一顿,奶奶就夸不好人似的。”这话说的委屈,九曲十八回的。说完了话,刚好扶阿娘坐下。
但老太太可一点儿不上当,“这话也就哄哄你大姐姐和二姐姐。”说完话,立刻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看向宋佰枝:“阿枝,我定要给你看看阿元在太学的大作,诶呦,周家大娘子前日过来捎了这么一张,我这一看,羞得我是老脸通红。”
老太太从自己身上摸出那张纸,递到宋佰枝手里后还使劲儿点了点题目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宋佰枝将信将疑的搭眼一瞧:【《咏学》,为何要念书,为何要听话。烧了国子学,先生苦哈哈。】
宋伯元有些坐不住了,看到二姐姐想笑却尽力忍着的模样,也只红着脸不说话。
宋佰叶坐在角落里跟着痴痴的笑,“奶奶也别总是这样的贬低她,‘哥哥’那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能力,整个汴京城可无人出其右。”
这话说的宋伯元更加面红耳赤,嘴里小声给自己辩解:“那姑娘们又香又软,谁要和那些臭男人厮混在一起啊?”
落在老太太和庄妃的耳朵里,这话就变了味儿。好好地“男儿郎”不能生育,人又白白瘦瘦的,保不齐就是其他男人看不起宋伯元不带她玩儿她才这样说。
唯独宋伯元她阿娘不这样想,她想的都是为了其他女儿牺牲了宋伯元的幸福人生,自己有罪。
一室的静默。
想法虽不同,但她们各自眼神的落点又明晃晃的钉在宋伯元的身上。
宋伯元如坐针毡,只得起身,“我去看看五殿下收拾好没有,我和小叶今日带她出城玩。”
“殿下的安全你们一定要上心。老身岁数大了,只想安稳的度过晚年。”老太太拄着自己的御赐鼠纹纯金拐杖站起身后,抬起手指着宋伯元的鼻子开口。
宋伯元回身就把锅往正吃荔枝的宋佰叶身上推:“别吃了,说你呢。”
宋佰叶拍了拍手上的汁水,宋佰枝适时递上来一块手帕给她。
她道了谢,边擦手边不甚在意的回答老太太的话:“我们都知晓。咱们镇国公府不就是仰仗人宇文皇族的荣宠过日子的嘛。”
老太太点头,浑浊的眼里布着让年轻一辈看不分明的神色,“你们知晓就好。”说完了话,就拄着拐杖带着侍女离开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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