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宁家终于搬走了,曾玉春家因为跟红果这边修复了关系,看在曾玉春拉来大客户的份上,红果宽限了他们时间,让他们晚几个月搬也没问题。
倒是安顺夫妇俩赖在西跨院不走,估计是看到刁家垮台了,想着霸占那套房子,这会倒是夫妻同心,沆瀣一气。
法院只给刁家留了一套自住房,其他都被冻结查封了,刁喜有三个儿子,一大家子人,就一套房子哪里够住。曾玉宁想起了安顺霸占着的这套原本属于刁家的房产。
那天曾玉宁和她婆婆来收房,还有曾家一大家子陪着,安顺夫妻两个坚决不搬。
红果给桂生送了吃的,刚从井下上来,原来的柴草间已经改成了一间暗房,顺着暗房楼梯可以直上二楼,从二楼阳台出来,便听见楼下在吵架。
顺嫂叉腰站在门口:“这房子当初就没卖清楚,钱也没到我们手里,现在想要霸占我们房子?门都没有!”
曾富平手里拿着房产证,“房产证都办了,怎么就没卖清楚呀?”
“房产证上写的谁名字?是姓刁的吗?”
“这是蒋伯找人代持的!”要不是因为别人代持,这房产也被法院查封了。
顺嫂:“我不知道什么是代持,当初有人说要买我们房子,但一分钱没给,没人给过我们钱,要不然我们可以一直住到现在?”
曾玉宁婆婆是个胖妇人,做了一辈子养尊处优的阔太太,眼看着公公和丈夫被抓,儿子逃走,她早已经六神无主,现在家里被罚没的什么都没了,好不容易还有一处隐藏着的私产,想着还有个住处,结果卖家赖着不走,她急道:“好心让你们一直住着,我们也不要求房租,但房子你是要给回我们的呀。”
安顺站在旁边不说话,他老婆冲在前面:“要不,你报警?你敢不敢跟警察说,这是你们刁家的房产?”
曾玉宁气得直叹气:“你们这就是耍无赖,看准了我们不敢报警!”
顺嫂:“谁耍无赖?你可不能瞎说。你们要这房子可以,拿钱来,当初钱没给我们,现在我们当然不可能把房子给你。”
“钱早给你了呀!”
“收据呢?有吗?”
蒋伯听见风声就逃跑了,谁知道收据在哪里呀。
两边在大太阳底下争执着,桂奶奶和娟子在酸角树下看热闹,娟子看见红果从楼下下来,便道:“狗咬狗,都不是好东西!”
红果没继续看热闹,而是回家拨通了报警电话。
没多久,警察来了,还是那个老警察,他问是怎么回事。
安顺夫妇不说话,曾玉宁脑子还挺灵活,就说:“我爸当初买了他们房子,现在他们赖着不走。”
顺嫂一听马上反驳:“哎!你瞎说八道!你爸什么时候买我们房子了?”
那老警察问:“户主是谁啊?”
曾富平毕竟是个当厂长的人,脑子也灵活:“我找朋友代持的,你看,房产证都在我手里呢。”
老警察看了看房产证,“你朋友人呢?让他过来一趟!”
“他不在玉衡,到外面打工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顺嫂急急道:“不是这样的,当初他们要买,谈好了价钱,过了户,但一直没给我们钱。他没给我钱,我怎么可能搬出去?是不是这个道理呢?警察同志。”
老警察显然不相信,他质疑道:“没给你钱,你就把房子过户给人了?”
顺嫂碰了碰她男人,道:“我家这个傻子去办的,没拿到钱就签字过户了,说是缓两天给我们,现在都差不多一年啦,还没给我们。就是因为没给我们钱,我们才一直在这儿住着,不然他们会让我们在这儿住那么久?”
“给了钱才去过户的!他们精的很!当初是说好了免费给他们住到集资房落成,现在米粉厂的集资房可以入住了,我才来收房,结果人赖着不走了。”
“有收据吗?”顺嫂看准了他们拿不出收据,“你们给我们钱会不要收据?”
两边又争执起来。
警察不耐烦地道:“别吵了!刚才是谁打的报警电话?”
大家面面相觑,这两边的人都心虚着呢,谁敢打报警电话。
“我打的电话!”红果从酸角树下走了过来,“我实名举报,刁喜在这里还有一处房产,就安顺这套。当初刁喜也就是这位女士的老公公,买了安顺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