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张岭东被招到公主的坟里当太监的意思?那公主咋想的,怎么就相中他了呢?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出了洗手间,乔广澜道:“找时间去看看?”
路珩点了点头,说:“我的意思还是等张岭东的验尸报告出来确认一下,我顺便也用这个时间调查一下他到底跟郭思或者你家别的人有什么关系,这样比较妥当。你别着急,等我办好事咱们一起去,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路珩这样谨慎是有原因的,任谁都知道鬼在阳世停留的时间越长,法力就越高深,他们平时处理事情,嘴不愿意碰见的就是这种古墓或是千年老鬼,如果再带了皇家之气,那就更麻烦了。
乔广澜道:“也行。”
两个人刚刚把事情商量好,走廊的另一头就有人过来叫路珩,说是他刚刚接受调查之后所说的内容已经被整理成书面文字,还需要路珩过目一遍在底下签名。
乔广澜懒得动弹,就说:“我去办公室等你,你签完字回来找我。”
他说完话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路珩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在身上,把领子抻了抻:“这几天总是下雨,气温不高,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薄衣服换上了?最近听你说话嗓子就有点哑,肯定是这几天着凉了,你快去吧,喝杯热水等着我。”
乔广澜皱眉想脱:“你这不是胡闹吗?就穿一个半袖,你要冻死啊!”
路珩双手在乔广澜肩膀上一按,阻止了他的动作,轻笑道:“我不怕冷,快去。”
几个路过的陌生人好奇地看了一眼这对举止过于亲密的年轻人,又很快走了过去。路珩心里其实知道警察局是个严肃的地方,毕竟不适合谈情说爱,他不应该总是这么黏黏糊糊的,可是他实在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经历过了那么多次分离,想见的人终于可以随时陪在身边,还不讨厌他,能跟他说话,冲他笑。路珩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件大宝贝,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珍惜才好,幸福感和爱意充满胸腔,根本就控制不住。
他的情绪也感染了乔广澜,以至于他进了办公室之后,唇边还残存着些许笑意。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子后面的同事一抬头,看见乔广澜进来,立刻笑着打招呼道:“小乔,你来了!怎么这么多天都没上班?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张岭东那些事办的见不得人,也都是暗中进行的,乔广澜好多普通同事都不知道内情,还以为他是自己有事请假。
乔广澜笑了笑,倒了杯水坐下来,也不说破:“好几天不见了啊,梁哥。我家里有点事,最近可能都不能经常过来。”
梁征嘿了一声:“你今天不是来上班啊?早知道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就根本不应该过来,外头有个闹事的老太太,满世界找小蔡和你,刚才被挡回去了,但是还没走。小蔡去了下面的派出所,我没想到你倒是来了。”
乔广澜:“为什么找我?”
梁征道:“就是你和小蔡半个月之前抓的那个小偷的妈,过来碰瓷的,非说你们把她儿子给打坏了,让你们赔钱。”
乔广澜回忆了一下,这件事应该是原主办的:“明明是她儿子在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自己滚到坡底下了,我哪打得出来那么均匀全面的伤。”
梁征哈哈一笑,说道:“我想也是,让你打人,你自己肯定先哭了。”
乔广澜:“……”
“我现在已经痛改前非,不是那样的人了!”
他严肃地强调。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吵嚷声,梁征头痛道:“又来了!”
本来这样是可以直接把人轰出去的,可是今天因为张岭东的死,局长不在,人心惶惶,局里面人手不足,再加上这老太太上了岁数,有自称有心脏病,谁也不敢随便动他。
乔广澜听到外面有劝阻的声音,梁征示意他别出声,但他总不能让别人替自己挡着,于是一下子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楼道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打着滚哭嚎,周围好几个警察围着,但都手足无措,这个老人看上去真的已经年纪很大了,连这样哭嚎都把她自己哭的好像要断气一样,谁也不敢随便碰。
她倒也没说什么污言秽语,就是满嘴喊着警察打人,
乔广澜站在旁边看了两分钟,凉凉地说:“老太太,别哭了,都没眼泪。下次记得带个洋葱。”
喧闹的声音骤停,老太太被乔广澜一打岔,把脑子里琢磨好的台词给忘了,这一下就没接上来。
乔广澜冲几位热心帮忙的同事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又说:“您不是要找我吗?把你儿子逮回来的就是我,跟他们都没关系,来吧,办公室说吧。”
他的态度不凶,但是可也没说一句软话,老太太阅人无数,一下子就知道这个小伙子不好糊弄,眼珠子转了转,重新扯开嗓子,打算就在楼道里哭,引来更多人的围观,年轻人好面子,总要给她钱的。
“警察打了人不赔钱啊,我这把老骨头可活不下去了哟!我那苦命的儿啊,咱娘俩一起死了算了……”
她一边哭一边拍腿,脊背驼着,身体瘦弱的就像能被一阵风吹透,嗓子也有点哑了。老太太就是仗着这个外形,成功击退了一帮人高马大的小青年。
可惜乔广澜不吃这套,直接走到她身边,弯腰架起老太太的胳膊,一副强抢民女的恶少气质,半拉半拖地将她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用脚踢上了门。
梁征:“……”
壮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