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然了,冼少主是例外。
承蒙宋知倦愈发严重的宠溺,冼少主的少爷脾性见长,对“身娇肉贵”这一词的诠释越来越彻底。
宋知倦本在完成师尊布置的经文抄写,一个小师弟趁着师尊不在的空档凑过来。
师弟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宋知倦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头也不抬地问道:“有什么事就说。”
师弟:“师哥啊,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太惯着少主了?”
“嗯?”宋知倦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师弟:“就今日用早膳的时候,我瞧见少主连站都不想站,还让你把每样早点摆好在他面前才肯动筷,太夸张了吧。”
宋知倦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他都已经习惯了。
宋知倦:“还好吧,挺正常的。”
师弟又想起来了一件事:“不止这个,还有上回我们一起去洛水镇玩儿,少主嫌客栈的房间太小,你就直接换了一家客栈。少主嫌食物不好吃,你就跑遍整条街找到合他口味的点心。”
师弟说着说着竟带上了一丝抱怨:“都不给我们分一口。”
宋知倦:“后面不是给你们买了吗?”
师弟:“不不不,师哥你不懂,现在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你不能太惯着少主,会惯坏的。”
宋知倦还是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师弟一脸没眼看的表情,觉得自己师哥真的没救了。
宋知倦手上完成了最后一笔,把抄好的经文放到师尊的主桌上,离开前还对师弟打了声招呼。
宋知倦走出书堂,果不其然看见冼桓松散漫地靠在院子中的一棵树上,如从前一般,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在等待中好似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
当然,有宋知倦一直陪着,少年才能意气风发。
宋知倦不由地想起师弟刚才说的话,都是自己惯出来的。
对,这话好像也没说错,是他惯出来的,他愿意看见自己的小少爷无忧无虑。
宋知倦过去敲了敲冼桓松的脑袋:“走了少爷。”
“阿倦,”冼桓松回过神来,又变回了那个傲娇的小少主,“怎么这么慢啊。”
宋知倦帮他把背上的灰尘拍掉:“我已经是最早走的好不好,要是不想等的话下次晚点来。”
冼桓松:“谁说我不想等了。”
宋知倦温柔地笑笑:“好,是我耽误了少爷的时间。”
冼桓松轻轻地“哼”了一声,脸有些红,道:“我们去吃饭吧。”
其实他还不饿,但宋知倦练了一个上午,肯定饿了。
宋知倦:“好。”
两人在膳堂找到往常的位置坐下,宋知倦习惯性去端饭,挑了几道冼桓松爱吃的,一样样摆好在冼桓松面前。
冼少主尝了一口白灼生菜,嫌弃太淡了,宋知倦默默把它拿走,又把一盘菜心放过去。
冼少主勉强夹了两筷子,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