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站在冼桓松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就算他多希望那是自己。
婚礼开始,锣鼓喧天,一声声刺痛了闫钰的耳朵。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显然闫钰还是高估了自己,他不可能做到波澜不惊。
一不小心,他碰倒了手边的空酒杯。
闫钰死死盯着堂前的那对新人,眼眶微微泛红。
他一向的温润面具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闫钰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骨凸显出来。
他带着自己的灵核和别人成亲,就好像两人也能苟得堂前的一瞬欢愉。
闫钰苦笑着垂眸。
说到底,只有他一人在深渊里徘徊。
仪式结束后没过多久,柏先生身边的两个小跟班找了过来,说是柏先生有请。
听完冼桓松的讲述,闫钰答应了跟随对方一起去潮汐谷。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到潮汐谷谷底后,表面上看起来闫钰始终是被动的那一个,但这些安排他都能够提前算到。
实在不行,他也会想其他办法来跟冼桓松一同前往第一个洞穴。
柏先生倒是帮他省了不少事。
往后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跟柏先生好好坐下来喝上一壶。
虽然希望渺茫。
闫钰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和冼桓松并肩而行了。
抵达洞穴后,闫钰利用血藤,在冼桓松面前杀死了冼临舟。
这些血藤是他在潮汐谷养伤的那段时间无意中发现的。
神奇的是,闫钰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这些血藤,他怀疑跟绿鳞蛇一样,和那位男子脱不了干系。
于是便有了冼临舟被血藤绑住的画面,但是地上忽然结合起来的白骨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闫钰眼看这些白骨目的性很强地向冼桓松攻击,就顺水推舟,正巧帮了自己的忙。
最后,如他所愿,逼着冼桓松将剑刺入自己空空如也的心口。
待易容术失效,冼桓松的手越来越颤抖。
宋知倦几近残忍地盯着冼桓松,仿佛要把他的表情刻在骨子里。
果真很有趣。
他相信这样的话冼桓松一定会一辈子记得他。
这是对他卑微的爱最好的答复。
宋知倦宁愿死在冼桓松的剑下。
说来可笑,倒是有点像自己杀了自己。
他报了仇,还了愿,结了命,淡了情。
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