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古日扬和岳中巅两人四手相握哈哈大笑起来,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大师兄,可想死我了。”岳中巅笑得满面红光,而古日扬大手用力拍着岳中巅的肩膀,“小岳,你越来越出息了,现在都当上大师兄了,我当年就看好你……”
而其他的华山派的人全围了过来,古日扬激动的和他们一一握手,还和蒋丹、石德亲热之极的拥抱。
“大师兄,我听说你现在在长乐帮干的很好啊!”
“别瞎说,大师兄一直是林谦的红人,前途无量啊,是不是啊,大师兄?”
“大师兄,端午节我太忙,只托人给你送了华山的两瓶醉酒仙,你喝了觉得如何?可不要笑中巅我寒碜,我们那里可比不了扬州。”
“大师兄,我是车实常,入门太晚,我认得你,你可能不认得我……”
……
九个大家本来以为要性命相搏的武林中人,居然是老朋友!所有的看客下巴壳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太失望了。
而王天逸只感到身上一阵一阵发冷,这原来认为的救星居然和那群豺狼是一伙的!震惊之下,虽然现在艳阳高照,但身上却冷的他瑟瑟发抖,脸上的剧痛一阵一阵的,就像寒风里吹起的冰冷飞沙,抽痛。
“看什么看?没见过他乡遇故人吗?混蛋。”蒋丹看着四周那些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的看客大声喝骂,大家倒也识趣,都讪讪的该干吗干吗去了。
“大师兄,那青城的你认识?”岳中巅指着在诺大的空地中间茕茕孑立的王天逸问古日扬。
“哦,他是镖主,我出镖。你们有误会了吧?”古日扬扭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笑道。
“是,是,误会。”岳中巅笑道。
古日扬大笑起来:“我一看就猜到了。”
“呵呵,那青城的乡巴佬可能有失心疯,我们大师兄好心帮他,他却……”蒋丹笑着说道。
“瞎说什么?那是青城的朋友!”岳中巅故作生气打断了蒋丹,然后对王天逸招手道:“天逸师弟,过来,呵呵。”
王天逸看着那群对自己笑逐颜开的人,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柱香功夫以前,就是他们明骗生抢自己的师门重礼,更要杀了自己,而现在同样的人,脸上却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满是嘻嘻的笑,王天逸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用仇恨还是用鄙视的目光看这群名门大派的侠客们。
“王师弟,过来啊,澄清下误会,也帮你认识几个朋友。哈哈。来啊。”古日扬看王天逸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大声招呼起来。
古日扬说话就不一样,不管如何,他总是自己的镖师,是自己的护卫,自己怎么敢得罪他?王天逸紧紧了腰带,让怀里的木盒放得更妥当些,才低着头过去了。
古日扬拍着他的背大声笑着给他介绍众位,又说了些华山派的好话,王天逸则唯唯诺诺。
石德把王天逸的两把剑拣了回来,塞到他手里,笑着说道:“看王师弟,简直像大姑娘一样,连抬头都不敢。”一群人又是一阵大笑。
王天逸一直低着头,他不敢抬头,他怕自己看着那些面孔,自己会哭着挥拳打过去。
他想哭。
现在他要对着这些欺侮自己、要杀自己的人陪笑脸,他做不到却只能这样做,他只想痛哭。
这是一种被人欺负的无处发泄的痛哭。
“王师弟脸受伤了,我先带他回去疗下伤,先告辞,一会我去看你们。”古日扬抱拳说道。
华山派的人赶紧死死挽留,他们强烈挽留古日扬现在就去他们的房间。但古日扬委婉的拒绝了,华山派的众人马上塞过来一堆药膏给王天逸。
“王师弟,还不谢谢华山派的各位师兄啊?这就是江湖上的同道友谊啊。”古日扬对王天逸笑着说道。
王天逸强忍着泪水抬头强笑了一下,就低头走开了。
古日扬告别华山派众人,在华山派众人送别声中,特别大声的对王天逸说道:“师弟啊,武林中经常有误会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哈哈。”
王天逸心中凄苦,不理会古日扬,自顾自低头疾走,一只手却拉住了王天逸,王天逸抬头一看,一个郎中打扮的年轻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此人年轻不大,脸皮白净,他的眼睛十分特别,笑眯眯的弯成两道缝,衣服朴素而整洁,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给人感觉又稳重又亲切,一见就让人心生好感。
“这位小哥,我是专治外伤跌打的郎中,今天刚刚住进这客栈,你遇上我算你走运,脸上的伤我给你治治吧。”那郎中笑道。
王天逸心情不佳,现在他只想回去看到左飞,那种人才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他说道:“不用,我有药。”
“唉,话不是这样说。我是专门做这行的,不仅有经验而且有特别的膏药治外伤。我给你说,你脸上这道伤又深又长,如果我给你治,以后你脸上留下的疤会特别小,如果你自己来,小心破相更别说得了破伤风把命搞没了。”郎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