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还是车子,就是多了个倒车踏板,提醒自己别乱踩就好。
上辈子秦瑜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开的就是一辆手动挡的高尔夫,成为车企高管之后,也有机会摸四五十年代的老爷车,她这个老司机,在摸上方向盘那一刻,感觉就到了,踩油门,走起!
真不行,真他妈的不行,这个油门又肉又重,这种速度?在德国高速上风驰电掣惯了的秦瑜,把油门踩到底,心里一百个嫌弃,一百年前的车,实在太让人想砸方向盘了。
傅嘉树这一刻总算知道了,别说抓住她的手,手把手教了,他现在牢牢地抓住了顶棚上的拉手,免得自己被震出去:“你慢点儿,你开慢点儿!秦瑜……”
听见傅嘉树吼自己,秦瑜降低速度,靠边停车,一脸无辜问:“怎么了?”
怎么了?刚学车,开得跟鸟一样飞起,这是刚学车的样儿吗?
“有你这么开的吗?我的心都快被你颠出胸口了。”傅嘉树拍胸,胸口兔子依然在,只是这回跳是被她给吓的。
秦瑜撇撇嘴,这点儿小心脏就受不了了?想当年她们几个国内汽车行业的娘们,跑德国纽北赛道飙车,那不得把他给吓死?
看着脸色发白的傅嘉树,秦瑜耸肩。刚才是她不过是测试一下脚感而已,谁也不想把自己颠死。再说了,难道她敢用百年前的老古董进行漂移甩尾?
秦瑜决定对这辆古董车温柔以待,倒车踏板不太熟悉,练练倒车吧?
傅嘉树想起自己刚刚学车那会儿,手忙脚乱,分不清左右前后,在一档里他练了多少回往前往后,往左往右?
他学了整整一个月,开车上路都发悚,这个上车才将将一个半小时的人,除了倒车有点儿卡顿,已经开得跟他这个开车很多年的老司机似的,不不不,他这个老司机没她这么野。
在秦瑜认真练倒车的时候,傅嘉树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秦瑜在这辆百年前的车子上重温了开车技巧,陡然之间觉得自己缺角的人生,又完整了一小块。
她看着中控台,不对,这车哪儿有中控台,都没什么仪表。总之看见前面那块儿的车标。
这家车企的寿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这辆车子能在这个年代卖出那么多台,可见它在这个年代是有竞争力的,在大萧条中消失,多数是因为资金链的问题。
她侧头看着傅嘉树,认真地看着他。
傅嘉树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这么看他?他红着脸问:“你盯着我看干嘛?”
“你说我们搞个汽车制造厂,怎么样?”
“啥?”
傅嘉树没指望听一句旖旎的情话,不过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听到一个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
“不可能!”傅嘉树斩钉截铁地告诉秦瑜,“你知道汽车工业需要多少配套吗?我们国家局势都不稳定,工业几乎没有基础,就是生产纺织机都非常困难。你想造车,汽车零部件……”
秦瑜带着微笑听他说完,他真的很喜欢汽车,很了解这个行业,说得头头是道,他会是自己最好的伙伴。
傅嘉树说完一长串困难,最后总结:“汽车是我所爱,你也知道丰田纺织的老板已经开始投资汽车行业。如果我们也能走这条路,我当然想,但是我们必须正视现实。”
他说得都对,但是还有一种办法:“我是说,欧美经济从欧战之后已经蓬勃发展了这么多年,新的经济危机正在酝酿,我想伯父也在家说过。”
“所以呢?”傅嘉树推开车门,“我们下车边吹风边说。”
车子空间太小,五月份下午的太阳很大,她身上还有那种若有似无的香气,一直萦绕着他,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一起说话,傅嘉树发现不是被心口的兔子跳死,就是被她的香气弄得热死。
秦瑜跟着他下车,想要跟他继续说,这人跑后面去干吗?
只见傅嘉树打开车门,拿出一瓶蝌蚪啃蜡,递给她。
哦吼!真的是太懂她了!居然还带着肥宅快乐水?
这是玻璃瓶,在野外,不讲究了,直接上,秦瑜用牙齿咬掉了瓶盖,吨吨吨喝起了来。
几口喝下去,见傅嘉树手里拿着开瓶器,愣愣地看着她,秦瑜:“你有开瓶器?不早拿出来?”
“早知道你牙口这么好,我就不拿开瓶器了。”傅嘉树说。
这货用开瓶器开了一瓶可乐,走过来跟要跟她碰瓶。
秦瑜白了他一眼,到路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喝可乐。
傅嘉树到她边,贴着她坐下,秦瑜转过去背对着他,不想理他。
傅嘉树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我真没想到,你出嘴那么快,下次就是用牙咬,也让我来,行不?”
“行你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