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和父王一样不讲道理,你要软禁我。”李承干这才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秦王妃双眉一展,很淡然的说道:“我便是要软禁你,如何?”
“你。。。。。。。”李承干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秦王妃,那一刻心情真是无法形容,只觉得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心里回荡,直到他让拖回了自己的房里,然后看着人从外面钉上窗,又把门按上了三把锁的那一刻,他还没有从这样的刺击里恢复过来。
李世民虽然把李承干赶了出去,但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他立在那里良久也没有说话,直到秦王妃走进了屋里,他才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妻子,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李世民看见她有些不安的望着自己,他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干儿,没事吧。”
“唉,王爷。”秦王妃的心里其实也能感受到这一次的事件有些奇怪,她虽然能体会到这一切与平常李世民处理事务的睿智不同,他好像有些心乱了,可是他不说,她便也不能问,他的心思,她从来都是不懂的。
李世民瞧着她,最终只见她凑过来说道:“王爷,你今天连午饭也没吃呢,我让人去准备一下好嘛?”李世民听到这句话,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感动,他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嗯。”
秦王妃福了一下身子,然后退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李世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坐下,能维护自己的家里的平和,便是最重要的。
李世民慢慢的坐下,他的眼眸透着窗前的那一弯明月,好似能看见久远的过去。
同时在望着这一弯明月的人,还有苏氏与苏烈,他们一起看着月光,好半天苏烈才说道:“唉,过几天,若尘便要嫁了。”
苏氏抿了一下唇,然后看着苏烈,好一会子才说道:“你与那位华秀将军一路同行,不知道对他有什么了解。”
“少年英才,只是生不逢时。”苏烈的评语虽然简短,但苏氏听来也已经足够,只是想到今天白天听到一个传言,还是有些不安的问道:“只是听说,他在突厥的妻子是因为他逃亡的时候不及带走,所以才会被杀,他真的待自己的妻儿如此薄情嘛。”
苏烈与华秀身份尴尬,本来在军中就少有交谈,这些坊间的流言,虽然他也听过,但又在那里去求证,只得是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唉,坊间流言,岂可尽信,况且,这里是大唐,有我们一起看着,想来,若尘也不会吃什么亏的。”
苏氏听到这样聊胜于无的劝言,只得长叹了一声,只当是没有听到。
同样的一弯明月,也正照亮着皇上新封赐给华秀的将军府里,华秀正与几个他过去的副将一起喝酒,他的脸色不太好,一直在一个劲的喝着酒,也不说话,其中一个副将更是愤愤不平的说道:“那苏家的丫头,我去打听过,在这长安里的名声可臭了,听说是秦王世子李承干不要的破鞋。”
“呯”华秀双眸一瞪,把酒壶往桌上一按,脸色铁青的难看。
这时候一侧另一个略有些文气长相的男子轻叹的劝道:“少主,传言多半不实,何况,苏家的那位闺秀长名远播,还是一位极出色的女子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咱们兄弟说些开心的事吧。”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嘴。
华秀冷冷眸子里那还有一点开心的神色,他们现在如是丧家之犬一般,又何来开心的事。众人似乎同时都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一起望着天空中的那一弯明月,都沉默了下来。
这时间的崔锦书其实也没有睡着,他正坐在窗前,看着眼前银亮的月色出神,崔府在长安的宅子很大,银色的月光笼院里的景色上的时候,就如是一片银白色的雾气一般,映在院里的楼台殿阁,景山奇树,更是显的景色怡人,只是崔锦书却是没有心思欣赏,他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那院子里的一切,好像又听到了四周只有江浪拍打之声。隐隐好像又感觉得那热火烧着,让人觉得很舒服,那时候他便渐渐有些犯困了,只是在半梦半醒间,却看见苏若尘鬓乱钗横,一缕碎发从耳后滑了下来,正顺着掉到了腭下,只见那尖尖的下鄂美丽光润,现在回忆起来,那一夜里的一切,就如是一场梦一般,又为何不让自己梦的久一些呢。
崔锦书突然觉得心里好痛,他的指尖下意识的在面前的案上划动着,只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到他在写些什么,却正是:“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月色依旧在天际长明,只是月光下的人,却是各有心思,在这一个长安的不眠之夜里,谁的不着的人,又何是只有他们,长长孙冲也不曾睡,他正坐在自己的桌前,他喝着酒,听着侍婢们在唱着小曲,他一直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也一直自许为是一个很风雅的人,更自认为是一个很洒脱的人,可是现在听到苏若尘要嫁给华秀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似乎不太洒脱了,但他很会安慰自己的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便是,其实只是看不得那样一个文彩斐然的女子嫁给一个蛮夫,岂不是明珠暗投。。。。。。
他抬起头看着月色,月色依旧明亮不语,只是在长安城里有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刘隐的双眸里正烁烁发亮。
南山卷 116 华秀过往传言
116 华秀过往传言
苏若尘到了苏诺悠的屋前。他正在屋前练武,苏若尘瞧在了眼里,便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立在一侧看着他舞剑。苏若尘以前曾经很多次看见过崔雪梅舞剑,舞动之时,只觉得剑花飘散,十分好看,但苏诺悠舞剑却不会,只见剑气四溢,寒光处处,他的速度是极快的,快的苏若尘只如看见空中点点都是流星划过,却看不见剑身所在,端的高明,苏诺悠看见她来了,便提气收剑,然后说道:“若尘,你怎么有空来了。”
“哥,现在家里最不忙的就是我了吧,娘要去给我订制嫁妆衣裳,银配手饰。爹要去接受祝贺他的朝中大臣,唉,只有我,闲闲的,可以无聊的四处晃晃。”
“我不是也没事嘛。”苏诺悠淡而不薄的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有些苦,必竟华秀在军中的声名并不好。
苏若尘看着苏诺悠的笑容,心里只觉得好像让硌了一下似的,但还是继续问道:“哥,你在军里,这位华秀将军又是与你们一起回来的,你对他可有了解。”
“他。。。。。。他便是那次狼祸时将我们一村人引出山里的将军。”苏诺悠说到这里,停了停看着苏若尘的神色,见她神色不变,便继续说道:“我其实也不曾与他交谈过,我是小兵,他是将军,但爹也与他不曾有过什么交往,必竟他是降将,身份比较特殊。”
听到这里,苏若尘有些泄气了,苏诺悠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说明了,只怕在大唐军中都没有什么人与华秀有太多的交往,但还是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道:“那他家里的妻室呢,他都二十六岁了,不可能没有妻室吧。”
在这个年代。男子一般十六七岁便开始娶妻了,华秀在突厥是将军的话,不可能没有妻室呀,难不成,自己是送给他当小老婆,想到这里,苏若尘只觉得浑身发寒,这个时代里,小老婆可是。。。。。。不要说比妻,就是比起男人的爱马,也不如的呀,上次长安城里,就有人用两个妾去换一匹名驹,人不如马啊。
“他的妻儿都在突厥被杀了,所以你嫁过去便是他的正妻。”苏诺悠说到这里,又皱了皱眉头,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听说他逃过来的时候,随行人员,除了心腹的家眷外,还有一些无家可归的儿郎。但他的大帐中也有一个女子,只是不知道与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