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混乱的世道想要活下去,任何宽慰的谎言都没有意义。”
“你说得对,你应该知道。”
纪如风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的村子里已经没有别人在了。”
“去救援的人没有碰上在云村作恶的那帮恶人。”
“他们赶过去后,在整个云村里只来得及救回了一个人。”
“那就是你。”
“我不知道在这场惨祸中失去生命的那些可怜人哪一位是你的父亲。”
“村中遇害的人,如今已全部安葬在云村郊外的树林里。”
“我想……你的父亲也是一样。”
华夏盛满泪水的眼睛瞪大,愣愣的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纪如风一只手拿走华夏的水杯,一只手放在华夏腿上安抚着他。
“我不知道你能理解多少,但无论是你的父亲还是我。”
“还有这寨中的每一位,都希望你能继续活下去。”
华夏全身微微颤抖起来,嘶哑的嗓音呜呜的哭着。
双手捂住脸,不停地擦着眼泪。
纪如风也不再说话,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腿。
顾一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几日,每天她独自训练完都会顺路过来,看看华夏的情况。
今日一进门就看见已经完全哭成了泪人儿的华夏。
她怔愣片刻走过去,从师父手中顺走了水杯放在茶桌上。
华夏眼泪不停的掉,声音也颤颤抖抖的撕裂着,眼睛里满是难过和无力。
他抬头看了看刚进来的顾一。
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抽抽噎噎的对着她“嗯?嗯?嗯?”了几下。
顾一尴尬的挥挥手,憋出几句:
“你哭你哭。……你不用在意我…。。。”
“日后再说也不迟……。。。。”
纪如风一头黑线,伸手拍了拍顾一。
“去,让厨房熬点小米糊,稀一点。”
“喔。”
顾一应着,转身去厨房了。
这方面她确实无能为力,她是真的不懂得应当如何去安慰人。
最多………
她能坐在那儿,一直看着他哭………
直到他不哭…………。
华夏的悲伤程度持续了两三天,所幸没有再次引发高烧。
小家伙身体素质还是很强的,就是眼睛哭肿了。
红红的眼眶配上肿的高高的眼皮,怎么看怎么像个核桃。
期间乔西北也来看了他两三次,次次都被哭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