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化的态度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能感觉到这个早晨的效用非常明显。刘乃说的对,女人是思想忠于身体的动物。
我用下巴抵着她的头说:“真是过多少年都不变,倔的跟头驴似的,还爱自作聪明,明明就还是我的越尹,还装不是。”
“呸!”她没好气啐我:“谁是你的了?不要脸!”熟悉的口气,让我激动到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我声音微微有些抖,但还是乐呵呵的说:“要脸讨不着媳妇,为了你我不要脸了。”
越尹捶我,没好气说:“你是一直都不要脸的,少赖我。”
难能轻松的氛围让我们俩都不觉笑了出来。怀里越尹真实的触感让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一刻的靠近甚至比身体的亲近更显亲昵。
我感慨的叹息:“八年前,咱俩因为林缓误会到分手,八年后,咱俩又因为林缓误会到和好。这算不算有始有终?”
越尹使劲推我:“谁说跟你和好了啊?我答应了吗?我还没想好呢!”
我无赖的抱紧她:“行,给你时间考虑,一二三,时间到,谢谢你愿意和我和好!”说完吧唧亲了她一下。
她被我这一下弄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怒气迅速爬上她白皙的脸庞,她眼瞪的大大的,几乎难以置信的叫嚷:“纪时!你丫真不要脸啊!!”
我庆幸的笑着,八年来未曾有过的轻松。
我的越尹,终于回来了。
越尹
有人说,爱会让人盲目。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这句话,在爱情里,我就是个又瞎又聋的货,所以我傻逼我活该,所有一切都我自找的。
决定和纪时和好的那一刻,我心里想过许多种可能,最不济也就八年前的一切再重演一次,罢了,二十六岁的我至少知道了各种紧急避孕的方法,总不至于再当杀人凶手,也算比从前好了。我这么安慰自己。
八年后的纪时比八年前的更黏糊,他几乎每天都要和我见面。比起从前我们那些乏善可陈的去处,而今真是丰富多彩,连续几个月都能不重样。我们之间明明断层那么长时间,却还是亲密得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我不知道是什么神秘力量驱使我再一次沦陷,我只知道,我又沦陷了。
如同八年前,快准狠的搅进了一轮叫□情的风暴。
我跟陈圆圆和豆豆都报备了这件事。两人的答案大同小异。
陈圆圆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豆豆说:罢了,你保重吧!
我听得都笑了,看来过往那段青春往事阴影的不是我一个人。可人啊,只有劝别人的时候才聪明睿智充满了理性,那些事儿啊,一到自个身上,还有个屁,一团浆糊!
我说别人的时候和自我剖析的时候总是头头是道,但一旦面对纪时,我那些如铁的防备都变成一滩烂泥。我这没出息的劲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都了解。要骂就骂吧,我就欠骂。
我把工作给辞了,其实我是万分舍不得的,但这份工作是纪允给的,我实在欠不起他人情了。我在网上投了简历,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跑面试,也没有满意的。比之前的工作总觉得差了哪儿,工资高的工作量大到完全负荷不了兼职,时间上随意的那待遇没法看,面试这么久的总结就是:没有不黑心的老板,天下乌鸦都一般黑。
纪时对我最近的忙碌浑然不觉,他以为我是做的不愉快才辞职,也没多问,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我那些所剩不多的自尊心,我又怎么好意思再去为难呢?
我们总爱手牵着手在这座传承几世红尘喧嚣的城市闲逛,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安静的走着,他爱紧紧的牵着我的手,力道惊人,小心翼翼,仿佛我们脚踩的不是地,而是磅礴的时间洪流,他的手心很热,像沸开水的铝壶,烫的我的手又痒又疼,潮乎乎的,可我还是舍不得松开。
第一次,我对这座城市有了一种归属感,这里,终于也是我的家了。我这出寂寞人生剧的男主角终于回来,迟迟的,但总算还是粉墨登场了。
夏至的那天,我们俩抽风清早就起来,一起到□看了一次升国旗,和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一起,感受火红的旗帜和初升的太阳一起升起的肃穆和庄严。
看完升旗,我们在南方人开的店里吃甜豆花和油条。香香甜甜的,一如记忆里的味道。
我一直贪恋的看着纪时呼呼的喝豆花,他的姿势一点也不优美,可我还是觉得这画面很美好,我分不清这美好来自什么,我只是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不可预知的未来我不想去探究,我只想抓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