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敢应声,额头上冷汗直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此番受伤必是有心人刻意为之,甚至说不准一开始是奔着要他性命而去的。
只怕今天过后,这京城中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父皇,”虞意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眼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担忧。
虞胤江见他出来,稳了稳心神,吩咐人去取自己那件西域进贡来的狐裘给虞意披上。
“意儿,跟朕一块去东宫,看看你大皇兄。”
虞意应是,不着痕迹的看了肖覃一眼,这人编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什么“一往情深”,什么“终日不得见一个有趣的人“,上一世只是骗骗自己,这一世已经骗到父皇跟前儿了。
不知道萧正则给了他什么好处,能让他做到这个地步。
况且就算是天大的好处,他虞意难道给不起吗?
“萧正则。”
“陛下,”萧正则连忙起身跪下,心知自己今日听得这么大的消息,这宫门恐怕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了。只是他们的人并未安排出手,不知道这次的事是谁在背后推动……
“你们三人,就先住在这宫里吧,待到事情平静了再出宫。”
萧正则不敢有意见,虞胤江此时正在气头上,话里话外里都像是浸了玻璃碴子。
一国储君,随随便便就变成了残疾,这到底是在设计太子,还是在挑战他虞胤江的威严!?
肖覃伏在地上,心下一惊,甚至来不及想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有没有被虞意听到。
怎么会这样快?
——这花玉楼爆炸案,正是虞意和虞胤江离心离德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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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驾到——”
李福全一声高唱,东宫当值的侍卫宫女齐刷刷跪了下去。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虞胤江疾步走到床前,问道:“大皇子怎么样了。”
太医院院首放下手中的纱布,低着头回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他……”
“大皇子暂无性命之忧,臣等已经为殿下止血了。”一名太医突然抢着说。
院首心下一惊,背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颤抖着应道:“对,对对,臣等必当竭力救治……大皇子。”
“嗯。”
虞胤江闭了闭眼,走到外间坐下。
“意儿,进去看看你皇兄。”
“是。”
虞意抿着唇,自己推着轮椅进去,半晌又自己推着轮椅出来,只是脸色苍白尤甚。
寒冬腊月的天气,再好的狐裘也挡不住那冷风,段方竹没进宫,虞胤江身边的人不知深浅,也不会照顾。
虞意这是冻得狠了,被风吹得头疼,神情都变得恹恹。
虞胤江看在眼里,心下稍安。
皇家没有亲情。虞意和其他兄弟感情本也不太深厚,太过悲戚反而值得怀疑。
虞胤江的皇位也是在腥风血雨中得来的,对这些夺嫡之事自然了如指掌。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他虽然狠得下心,愿意让皇子们去斗,但该彻查还是会彻查,该罚的也会一丝不苟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