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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了好几下,却再也找不到了。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就是那个时候,她才觉得就算是毕业的分离也无法让我忘记他,放下他。于是她决定去找他。这个时候才后悔当初一时意气用事填了云南的学校,从这里去北京,隔了大半个中国。

那一年,坐飞机对一个穷学生来说还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她幸运地找到一份学校边上的家教兼职,做了一个学期,终于攒够了来回的飞机票。

从小在南方长大从来没看过雪的她想,这下终于可以见到他,顺便看场雪了吧。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北京的冬天并不太会下雪,就算她千里迢迢跨过大半个中国,也还是见不到他。

去的时候是二月末,北京干冷干冷的。从机场出来,天气很好,那一年雾霾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天空清澈澄蓝,很美丽,也是她初到北京的心情。

去之前她就打听好了他的学院班级,他的行情还是不减当年,随便拉个人一问马上就知道关于他的信息。去了他寝室,他的一个室友说他不在,给他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没多久,来了个漂亮的女生,留着齐耳短发,有着耀眼的笑容。她手里提着一个蛋糕,是来给他过生日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就是挑着这天来的啊。

当她说出“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丁柠已经慌了,确切说,在她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弃抵抗了。

所以她还要继续这横插一脚的戏码么?绝对不可能!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这么卑微的爱情,她宁愿他永远也别知道。别知道,请留给她最后的温柔。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打在屋檐上,树叶上,柏油马路上,沙沙的声音被窗户拦在外面,屋子里只有低低的女声伴着两个人的呼吸声停停起起。

陆尽然听着她平静的叙述,心揪成皱皱的一团,有件事他永远也不想告诉她。其实,李媛说了谎,那个时候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只不过几个小时后,这件事就成真了。当晚上归来的他看到她提着蛋糕等在自己寝室楼下,嘴巴鼻子呼着热气措手取暖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再也无法强硬地拒绝她百折不挠的闯入。那天晚上,他们在奶油的甜腻中接了第一个吻。

竟然只差一点点,只差这么一点点,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失之交臂的遗憾,他一个人受着就够了,她不必知道。以后所有的折磨,都由他来承着。

他在黑暗里找到她扑闪扑闪的眼睛,亲上去。他闭上眼,里面有温热的东西在涌动,对这个姑娘的心疼和内疚已经渗入骨血,此生不再分离。

“你跟她,为什么分开啊?”沉默了良久,久到陆尽然以为她睡着了,她才小心翼翼地重又开口。

“有阵子我挺忙的,可能没太照顾到她,后来我出国,她觉得没法坚持下去,就和平分手了。”三言两语就概括了那段不过半年的恋情。

丁柠翻了个身,改成趴在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小眼神委屈得不行,“都说男人对初恋最无法割舍了,万一哪天你想回头怎么办?”

他身体僵了一僵,虚虚地揽了她一下,语气有些无奈,“我怎么可能还舍得放开你……”

“要说初恋,按理说你才是。”

丁柠仰起头看他,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动作幅度过大,不知道碰到他哪里,弄得他闷哼了一声。

“柠柠……别动来动去。”

她闻言乖顺地重新趴了下来,软软的胸脯又贴回他胸前。他逼着自己别去想别去想……软玉在怀,还是喜欢的姑娘,这漫漫长夜……唉。

她感觉到他幽幽的目光注视着她,说:“还记得高考完那个暑假,你在哪吗?”

“记得啊,住在厦门表姐家,跟着她浪了一整个暑假。”

“我去你家找了你两次,一次在填志愿前,一次在开学前。”

丁柠怔了怔,马上就懂了。第一次是想问她学校填哪里,第二次是想临走前告个别。

可是她好像从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开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毕业酒会没来参加,也没来学校估分,班级群里她也不说话,他根本无从得知她的消息。直到最后一次从她家楼下离开,他心里隐隐憋了一口气,所以去了北京后自动屏蔽关于她的一切。可她的消息却大雪一样铺天盖地而来,落满了他整个世界。学校、专业、班级、走过的地方……他似乎没办法充耳不闻。

丁柠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泪水从眼睛缝里渗出来,沾湿了睫毛, “在秘鲁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去云南,其实我说了谎。”

“考完那天,我看到你和宋佳慧抱在一起。”

那天考完最后一门自选,整个教学楼响彻着欢呼声。回本班教室的时候,陆尽然早就在那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出了教室,往西边厕所的方向走去。没多久,宋佳慧也跟着出去了,脸上还映着害羞的红晕。

丁柠觉得不太对劲,一股血涌上脑袋,迟疑了一会,跟了上去。躲在一根足以遮挡她的石柱后面,就看到无人经过的楼道里,一脸娇羞的女生踮起脚,抱住了眉眼英俊的男生。不得不说那是秀丽如画一般的场面,她现在闭上眼睛,还能原原本本地想起来。

“后来回教室,我还听说你给她写了同学录。当时就想,要去一个离你很远很远的地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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