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端王见赫连遂回来,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快?”
&esp;&esp;只见赫连遂而不见温鸯,他眉头微微一拧:“温鸯呢?”
&esp;&esp;不等赫连遂开口,温鸯便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esp;&esp;他朝端王遥遥拱手,恭敬道:“韩楚璧实在不老实,臣便照着殿下吩咐送到膳房。想来不一会儿便能呈上了。”
&esp;&esp;说罢又看向赫连遂,一脸嘲讽地道:“大司马大人想将韩楚璧扔进地窖,臣担心有人会潜入将他放出去,才作此安排……殿下不会怪罪吧?”
&esp;&esp;“本就如此打算,孤如何会怪罪你?只是……”拓跋澈又望向陆瓒,“他毕竟是琢一的妹夫,这话要问琢一才是。”
&esp;&esp;而陆瓒面容平静,将箸放在盘中,淡淡道:“二妹久婚无子,外头有不少的风言风语。家中老夫人一直想要督促他纳妾……如此一来便少了这些琐事,他们无子女,二妹以后再醮不难。”
&esp;&esp;拓跋澈听后,一脸春风地对温鸯道:“国舅豁达,不会怪罪我们了。”
&esp;&esp;赫连遂与温鸯一同入座,四人围着满是血腥气的石桌畅谈宏图大志。
&esp;&esp;湖面有微风吹来,夹带着竹林沙沙之声,莫名凄厉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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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走水
&esp;&esp;或许是因着前些日子下了初雪,也或许因为帝王不在太极宫,总觉得森冷之气越发重了些。
&esp;&esp;掖庭本就是女子聚集之处,皇位上的人换了又换,嫔御们的处境却都是一样的,要么承宠,要么老死深宫。
&esp;&esp;宠妃加起来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老死的女子却如过江之鲫。
&esp;&esp;这份冲天的怨气凝聚在掖庭,让那角落的阴影都变得可怖起来。便是白日里也甚少有人愿意在永巷驻足。
&esp;&esp;今夜恰好无星无月,更不会有宫人随意逗留。
&esp;&esp;然而永巷的东头却出现两个身影,走在前头的体态婀娜,跟在后面的纤瘦唯诺。
&esp;&esp;“跟上!”为首的那女子低声呵斥,“你怎么这样慢?!”
&esp;&esp;阿满提着灯,然而那灯却没点亮。
&esp;&esp;她看着远处隐隐约约出现的白光,担忧地道:“主子,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
&esp;&esp;全若珍柳眉一竖,裹紧了斗篷叉着腰骂:“你这懒鬼,平日里闲着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要你表忠心的时候居然临阵要逃?”
&esp;&esp;阿满正要开口,冷不丁瞧见不远处宫檐上晃晃悠悠地掠过数道黑影。
&esp;&esp;听多了宫人墙角的阿满吓得一哆嗦,连带着手上提着的灯也翻滚在地。
&esp;&esp;这番动静不小,将她二人又吓了一跳。
&esp;&esp;那几道黑影落去了另一头,嘎嘎叫了两声。
&esp;&esp;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esp;&esp;乌鸦不迁徙是众所周知的事。
&esp;&esp;“你要死了!”全若珍冲到阿满跟前扭她的耳朵,“你想让别人都听见是不是?!”
&esp;&esp;“疼……主子……疼……”阿满捂着耳朵哭哭啼啼,“您想去找她,怎么白天不去,非要这个点儿出来……宫里头人都说,温王妃当年就是死在宣光殿,死的时候眼睛合都合不上……”
&esp;&esp;全若珍咬了咬牙,又将她的耳朵拧了一圈儿。
&esp;&esp;“什么时候说不行,你非要这个时候吓唬人?!”她压低了声音道,“你瞧这些日子李娴出过门么……自打从鹿苑来了之后就闭门不出,平时只要我出现的地儿一准有她,只要她打听到我去哪儿,非要跟着就为下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