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检假意要去追赶。
姜冽见状想也不想,顺着那东西飞去的方向,径直冲向火番国王子的马车。
而薛检被那女子一拉,两人在屋顶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火番国王子正接受着路人膜拜,突然被一块冰打中左肩,倒在车中。他忍着剧痛起身,看见一个身影往自己冲来,他低声念了句咒,一道火帘降落在他的车厢前。
姜冽差点被烧着,后退一步,在马车外站定,就见火帘消失,一个褐发蓝眼的青年向自己冲来。
有人用火番语大喊一声:“王子殿下遇袭了!”所有武士聚集过来。
姜冽还没弄清是什么情况,就被人围住了,他盯着对方,看见他脖子上赫然挂着那玉牌!
他想也不想,一把抓住玉牌用力拉扯。
王子大怒,一掌打在他身上。这人不但用暗器打自己,还要抢夺这代表圣火教教主身份的玉牌,罪该万死!
“保护王子殿下!”又是一声他听不懂的火番语,接着数支箭射来,眼前一亮,那些箭忽然燃起了火。
姜冽纵身跃起,几支箭撞在一处,迸射出一串火焰,瀑布般落下。
周围都是武士,姜冽无处可逃,迎上了火番国王子的攻击。
在大道两旁观看的百姓轰然。
大祁人只当是变戏法,一些来自外邦的胡人却看傻了眼——竟然有人敢袭击火番国王子!
火番国是大祁邻邦,疆土远远不及大祁辽阔,可是繁荣富强,又有国教圣火教在各国传播,所以周围一些小邦国都依附火番国。
火番国与大祁交好,就等于是为大祁在西面立了一道屏障,保大祁西疆平定、护大祁与外邦顺利通商。
百姓们还没回过神来,车队里的情况瞬息万变,各国武士为了保护火番国王子,都来帮忙抓“刺客”。
动静传到了前面,鸿胪寺卿、明河侯裴哲骑马赶来。
姜冽见了舅舅,这才知道这车队不是什么外国商人在炫富,也不是艺人炫技,而是来向天子进贺的使节!
天“轰”地塌下来,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为了一个歌女来抢东西,撒腿就跑。
“给我抓着他!”裴哲早就认出是外甥闯祸,而且他逃不出去,为了平息使节怒火,只能亲自把人抓住再说。
大祁的士兵出动,加上番邦武士,姜冽插翅难逃,很快就被擒拿住。
姜冽死命挣脱,裴哲亲自下马,狠狠按下他的头,怒道:“为什么袭击贵客!”
姜冽意识到舅舅不让自己抬头,应该是要救自己,便服了软,把头低得更低,说:“小民并没有要袭击贵客,只不过赶路匆忙,也不知里面坐的是贵客,不小心冲撞了,请贵客宽恕!”
裴哲面色涨紫,立刻让士兵来把他押下去,便向马车中的火番国王子一拱手,恭敬说道:“伊斯塔王子,这不过是个鲁莽的百姓,冲撞了您的车驾,请不要与他计较。我这就把他关押起来,上报陛下,请陛下亲自处理。”
译官把他的话传达给伊斯塔王子,他已经坐回车中,脸色沉郁,他的随从出来传话:“你们的天可汗陛下最好能尽快处理,否则本王子将会带着各国使臣原路返回!”
“是,我们陛下一定会秉公处理,给王子殿下一个交代!”裴哲当了这么多年鸿胪寺卿,见过比这大的场面,今日这事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只要没人能把姜冽认出来,一切都好办,事情也不至于上升到两个国家之间的高度!
鸿胪寺卿的心慢慢定下来。
忽然,人群中一声尖利的叫喊划破天空——
“这人不就是当今太后的哥哥吗?!”
长街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