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老太太不肯见七娘了,肯定是闻氏说了什么。
七娘恨恨看了眼闻氏,唇角多了抹冷笑。
七娘使劲折腾闻氏和陆落,若是闻氏和陆落对她的处罚重一点,就要落个虐待庶女的罪名。看闻氏如何立足。还要不要脸面!
她跟着闻氏回家了。
陆落则进了老太太的里屋。
老太太坐在炕上,屋子里充满了檀香的气息,像庙里的香火,这给老太太的面容无形中笼上了神秘又慈悲的面纱。
陆落坐到老太太脚边的小锦杌上。
“。。。。。。今天你委屈了。蔺氏那么骂你。我不饶她。祖母会给你报仇。”老太太开口,先给一颗糖。
蔺氏说陆落得了白头病,这会让陆落难堪。也会流传出风言风语,攻击陆落。
一旦传开,陆落就更难立足了。
老太太必须杜绝这种言论,必须维护孙女的声誉。
所以她发那么大的火,宁愿搅合了人家的好事,也不愿意宽容半分。
有些时候可以退,有些时候则寸步不让,老太太有她的尺度。
“多谢祖母。”陆落心里微暖,低声对她道。
老太太颔首。
安慰完了,自然也要责骂,这是家长的职责。家长不仅要安抚,更要教养孩子。
“七娘说混账话,你不该接口,又添那些话,惹得蔺氏不高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家了,口无遮拦要吃大亏。”老太太道,“这是你的不对,你要反省。”
女人不能犯口孽。
陆落无心顶撞老太太。
她沉吟一下,慢慢组织言语,对老太太道:“我并不是口无遮拦,我是非说不可。”
老太太神色一敛:人家大喜的日子,没什么非说不可的难听话?
她正想告诫陆落,却听到陆落继续道:“那酒楼的确风水忌讳。七娘的话,就是我说过的,我原打算过几日再告诉七伯和七伯母的,没想在开业当天大喜的日子说。
可是七娘说了,当着全族几十人的面。我若是否认了,说没有风水忌讳,那再出事的话,旁人不会说我懂事、顾念习俗,只会说我术法不济,从而质疑我的能力。”
陆落说她会术法,原本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她目前还没有能拿出来宣传的光辉事迹,她在京里的所作所为,哪怕传到湖州府,也少了说服力。
人家会以为她吹牛,或者编造。
她需要在湖州府树立威望。
树立威望的过程很艰难,不是一蹴而就的。
她要是反驳了七娘,说些吉利话,只要幽谷酒楼出事,族人就会说:“陆五娘就是个骗子,她那头白发果然是得了病。看看,她连这点风水都看不准。”
这会让陆落从根本上受到质疑。
陆落见过筑墙,一块块砖垒起来,过程枯燥又繁琐;但是,想要推到这面墙,用力一顶就哗啦啦全倒了。
陆落想建立名声很难,毁掉它却很容易。
七娘既然搭台了,陆落就只能硬着头皮唱下去,不给任何人质疑她的机会。
况且陆落是善意的提醒,她绝无任何诅咒之意,她是为了陆锦乾和蔺氏好。只有不相信她的人,才会以为是诅咒。
“。。。。。。祖母,众口铄金,人心难测。我可以跟您保证,那酒楼风水极差,会让七伯破财遭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