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亮关心地问道:“丁大款,你不会有事吧?”
“操!你提醒了我,我如果还有事,那就真他妈的是一条蠢驴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兄弟我已经跟上大老板了。他答应我将我转到一个好单位去。祝贺我吧!呵呵,等我稳定下来,我也可以帮你了。把你从那个穷山沟里调出来。”丁世军大笑道。
二人又吹了一会儿牛,这才挂机。
正因为内心愉快,郭亮写起东西来更加顺利,他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将入党申请书写好了,之后还写了一点有关撤乡并镇的感受。
“呼,郭亮,你还没睡觉?呼——”黎可阳醉醺醺地走了进来,手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着,“你这么……认真值班,……,你是表现不错……,呼……,表扬……表扬。”朝郭亮挥了一下手,微颤颤地上楼去了。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大亮就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黎可阳一反常态地对郭亮关心起来,他说郭亮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又不熟悉本地情况,所以吩咐郭亮留在警务室值班。他亲自带着洪杰、张石巡视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告诉郭亮遇到什么事能处理的一定要处理好,不要留下尾巴。不要因为讲情面而耽误单位的大事。
这些话让郭亮有点莫名其妙:之前我也值过几次班,你怎么就没有这么嘱咐过?
到上午十点多钟雨突然大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雷电交加,天色黑沉沉的。警务室的电话自然中断。
直到吃完中饭,外面的天色才开始明亮起来,雨也慢慢小了。除了邮递员背着邮袋来了一趟,没有一个人上门。郭亮从邮递员手里接过报纸、信件,也将自己写的入党申请书用信封封好交给他。
几分钟就翻完了报纸,郭亮想到下午还是在这里一个闷坐实在没意思,就跟还在收拾厨房的老丁道:“老丁,你今天下午能不能帮我值班?我想到村里去走一走。”
老丁连忙说道:“好,没问题,你去吧。”老丁回家也只是打麻将消磨时间,临时值班还多少有点加班费,而且上次的事他也感到一点内疚,马上爽快地同意了。
“谢谢你,二三个小时我就会回来。”郭亮见外面没有什么雨了,就信马由缰地朝前面走去,心里想只要遇到村民多的地方就停下来跟他们聊聊天,多少能掌握一点农村的情况。
不知不觉就走了二三公里,让郭亮失望的是,一路上没看见什么村民,要不是几个没牙齿的老太太在逗孙子玩就是几个成年人打麻将,一屋子烟味,大家都忙于赢钱不想过多地闲聊。
郭亮继续朝前走着,偶尔被狗追着叫几声,或者被小孩子围观一阵,倒也不是很无聊。
正走着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人喊道:“郭大学!”
郭亮抬头一看,高兴地招呼道,“朱柏良?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
朱柏良还是穿的他那套联防队员服,只是脸上的胡子长了不少,精神也萎靡了许多。相对于郭亮的热情,朱柏良却以苦笑相对。他还伸出手来抓着郭亮的手握了握,说道:“在家里呆着,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瞎逛。在警务室一个人坐着无聊,出来找几个人聊聊天,可是没看见什么闲人。”郭亮明白朱柏良说话的意思了,说道:“朱柏良,我知道你的事了。你先别急,事情也许有转机。”
朱柏良没说话,他身后有人道:“什么转机?都已经下最后通牒了。郭大学,不是我嘴巴多,我哥就是因为你才被开除的。”
郭亮这才注意到身材魁梧的朱柏良后面还跟着一个矮小的汉子,相貌和朱柏良有点像。他拿着一根扁担和几根绳子,绳子上系着几个蛇皮袋。此时的他紧紧盯着郭亮,一脸的怒气。
朱柏良厉声道:“你瞎说什么?郭大学是新来的,人家要找理由开除我还不是一句话?”说着,他对郭亮道,“这是我老弟,叫朱松良,村里人都喊他朱胖子。”
郭亮因为心里有底,只是现在许金鹏、罗向阳都还在了解情况,郭亮暂时还不能说得太明白。他没计较朱松良的话,转而对朱柏良道:“你放心,你的事我已经在找人帮忙。因为上面还没有发话,我现在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什么最后通牒?”
朱柏良兄弟俩都一愣,二人相互看了一眼。
朱胖子怀疑地说道:“你?你找上面的领导?你自己都被发配到这里,还有什么领导找?既然你有门路,怎么不把自己调回镇里?哼,谁信?”
郭亮说道:“我是下来锻炼的,见习期一满就回去。上面的领导是这么安排的,我总不能才来几天就要求调走吧?那样的话,我的名声不就臭了,是不?……,朱松良,你说说最后通牒是什么?”这人的样子实在与胖子相差太远。
朱胖子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说道:“这几天我们村的治保主任每天都到我们家,命令我哥马上把行李物品搬回去,说是如果今天不搬走,他们就把我哥的房间强行打开,把里面的物品都扔掉。而且还不给发我哥上半年的工资。”
郭亮问道:“上半年工资怎么还在他们手里,不是每月都领工资吗?”
“哪里有这种好事,我哥他们的工资都是半年一发,而且还拖上几个月。去年下半年的工资还是五月份才发的。过年的时候都没钱用,幸亏这里还发了猪肉、鱼、鸡过节,要不过年都要借钱才行。”
“你们和黎可阳约好了今天到警务室搬东西?”。。。
第63章 山洪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