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件大红色绣花羽缎斗篷拿出来时,姜沉鱼稀罕的摸着帽檐与走边的白毛,又看了看底边的精美刺绣,深红色的长款斗篷直到脚踝,款式也比一般的斗篷宽大,将她罩在里面后还松快的很,红面毛边刺绣底光是看着都大气漂亮又带点神秘感。
“这也太漂亮了,我好喜欢,是狐裘吗?”她虽然有很多衣裳,但是一件狐裘都没有,这东西就是有钱也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
“你把它翻过来看看。”红缎面只是里子,重头戏在虎皮上,这么难得怎么会将它藏起来,不过是怕黑白花的虎皮太过张扬,才做成了两面都能穿的斗篷。
沈荷塘直接将虎皮斗篷披在了姜沉鱼的身上,原本娇俏的少女瞬间变得圣洁威严又带着点仙气。她想这百兽之王做的斗篷,估计整个大乾也找不出几件来,效果实在是惊艳又张扬。
“这是什么皮子?这花色没见过呀,不过确实奢华。”她摸着又亮又滑的斗篷面开心道。
“你猜猜?”她凤眼微眯着,想看看她知道是大老虎皮时的反应。
“这怎么是条纹花的呢?貂皮,鼠皮,都不像啊,这狐皮就更不像了,到底是什么?”她虽然没穿过皮草,可也有涉猎研究过呀,没见过这种花纹的。
“该不会是那大虫的吧?”她忽然想起人们对那只大老虎的描述,双手紧紧的抓住沈荷塘的胳膊,眼睛都瞪圆了。
“它就剩下皮了你怕什么,而且老裁缝处理的很好,还晾晒熏香做工细致,已经与那只老虎一点关系没有了,况且听说虎皮能食鬼镇邪祛病,是极为难得的贵重物品,留着吧你穿很好看。”
“披上真的很好看吗?”姜沉鱼克服着惧怕微抬着下巴问道。
合着前面说的那堆她都没仔细听,就记住这一句。
“如仙女下凡”沈荷塘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她好像找到打扮洋娃娃的快乐了。
“那么,风华绝代的沈郎君何时才能动凡心?”听了他的赞美,姜沉鱼美目一转,声音柔媚眼神带着一丝侵略问道。
“呵呵…………这个…………顺其自然吧。”她没想到话题能拐到自己身上来,抽出胳膊尴尬回道。现在她俩的关系,就好比那蜘蛛精与唐僧一个缠一个逃,只是唐僧还有指望,而她怕自己无意识的就被困到盘丝洞了,就像温水煮青蛙。
不似这边的拉拉扯扯,隔壁的院子那真是枯木逢春一般,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吴道远不但将那半老徐娘哄的开开心心的,还带继女亲厚的很,有什么好东西只要她娘有的,也一定会带上继女的那一份,甚至她娘没有的东西,那李青梅也能得到。
娘俩哪里见过这阵势,以为掉进了福窝窝,没半个月便对吴道远言听计从。只一点让李青梅不太能适应,那便是她的闺房与吴道远的卧室仅一墙之隔。姜家是个中等的二进院子,她家的正堂分东西两户,因为当初就是买了两户院子后合在一起的。因姜老爷子嫌弃一户太小,直接买了相邻的两户将中间打通,原本也打算将另外一边留给女儿住的。
后来女儿招婿后,外孙女一直跟着老两口住在东边,房子被姜沉鱼分走了一半,吴道远以卧室没收拾好为由,将李青梅安排在了自己背后的侧卧。几乎是与母亲继父的床榻,只隔了一道墙。原本这间屋子漂亮富贵她也很满意的,可没两日她便觉得尴尬了,她也是大姑娘了有些事还是懂得,每天夜里从隔壁传来的声音不堪入耳,要持续好久才能消停,真是尴尬又扰人清梦。
那李寡妇正是三十如狼的年纪,吴道远虽然在青原镇还算老实,可在外面也没少光顾秦楼楚馆这些地方,早已练就了一身花活,即便自己能力一般可还是会用各种物件让自己尽兴,这可投了李寡妇的意,兴头上来将住在隔壁的闺女忘的一干二净,吴道远更是愿意让她随意发挥,想到一墙之隔那张与姜沉鱼有几分相似的脸,就喜欢慢慢逗弄着,迟早都得是他的囊中之物,到时候谁还伺候这半老徐娘。
李青梅这边原本看着稳重正派的继父形象,慢慢变得模糊不清了。平时给她买了发簪首饰什么的,也像是一个收起獠牙的野兽,让她很不习惯。可她没办法拒绝金银珠宝的首饰,还是会乖巧的收下,即便有时那人的手脚不老实她也没有拒绝。
她也与母亲说过,继父有时候会摸她的脸和手,母亲会说那是继父喜爱她,拿她当自己的孩子。后来她发现继父给了她独一份的礼物时,母亲看着也不怎么高兴,还会给她脸子。偶尔她也会想起刚来那日见过的惊艳男子,多次想去隔壁看看他在干什么。
可想到他已经成亲了,还是姜沉鱼的夫君就心里不舒服,又羡慕又嫉妒。若是她也能嫁给姐夫就好了,她愿意与姜沉鱼一起伺候姐夫。
沈荷塘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让人惦记上了,每天让家里的汤汤水水养的脸上的肉都胖了点,凌厉的眉眼都温和了不少。这具身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苦,来月事的第一天总是能疼的她直不起腰,一脑门子的冷汗。在衙门的时候还能硬挺,回了家就会倒在床上,头都不抬。
月事带都是她偷偷换了女装,专门找了老婆子做的,老婆子只当她是女红不好,反正有银子挣乐的接下这轻巧活,她便与婆子约定好以后每三个月便来取一次。一次给二两银子但要棉花里的,老婆子也答应了,因为除了成本还能剩下一两多呢,她一个孤寡老婆子三个月能挣一两半的银子,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快将沈荷塘当成财神给供起来了。因为不会女红这事也不光彩,她要老婆子保密,那婆子自是没有不应的。
只要是来了月事,她便会以公事为由,在书房住两天,因为她实在怕晚上有个侧漏什么的,那就不止是社死的问题了。可即便她躲在书房,姜沉鱼看她脸色不好,还是会亲自给她煮汤熬粥。
“额头这么凉还是不要在这熬了,回去休息吧?”姜沉鱼手背搭在她额头上担心道。
“无事老毛病了喝些热水就好,这月底了有不少旧的案宗要整理,耽误不得,你先去休息吧,我忙完这两天就回去睡好吗?”虽然有人照顾的感觉非常好,但这人真的不能留在这里。
“你一个小小的捕快怎么还看案宗啊,是不是他们将自己不干的活推给你了?”她将手里的人参炖鸡汤,盛在了亮白的小瓷碗里推到沈荷塘面前。
“这么怕我受欺负啊?放心我如今也是打入衙门内部的人了,与他们相处的还算融洽,况且我还年轻自然要多学些本事,以后若是升了职当了官你不就成了官家娘子吗?”沈荷塘本就嫣红的双唇,在苍白的脸色下格外引人注意,微微蹙着的眉头与放松的笑意,让她看起来像话本子写的艳鬼,专门来勾人魂魄的。
“谁要当官家娘子,我看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管好吧。”姜沉鱼虽然有时候很主动,可那是在沈荷塘躲避她的时候,若是反而被撩拨了,还真有点溃不成军,这会她便扭头回了房间,生怕走的晚了让她注意到自己粉红的耳垂。
看她出去了,沈荷塘也不装了,直接插了门喝了汤,抱着灌了热水的水囊滚到了床上,想着赶紧睡觉过了今晚明日就会好上许多,她能感受到原主的日常习惯,也能吸收她的功夫,看吧她就说没有白捡的便宜,这副作用不就随之而来了。
再过三日便是花灯节,姜沉鱼与阿塘约好要去看花灯,还要在青原河上放花灯。为此她这两天都在准备出行的衣物与车马,这是她和阿塘头一次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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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分家的时候她忘了要马车,最近忙着处理铺子账本的事,忽略了需要一辆马车的事。这会在去找马车就有些来不及了,可春桃经常与外面打交道,硬是给她找来一匹黑骏马,毛色油亮脾气倔强眼神都有杀气的样子,特别是它额头上还带着一块不规则的雪白。
“春桃,这黑马从哪里找来的?”沈荷塘看着一脸厌世的冷脸帅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没见过脸型长的这么正的马,眼神能刀人一般看着她。
谁知小桃还没说话,黑马像疯了一样立起两只前蹄,在空中一顿乱倒。连鬃毛都竖了起来,呲着大牙低头看着沈荷塘,只是眼神看着委屈极了。
沈何连忙将姜沉鱼与春桃拉开,原本想踹它两脚,可是她真的很喜欢这匹马,而且它看自己的眼神,也让她下不去手,心情莫名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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