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独自飞回宁城的那天,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已经到了半夜,直接去找晏殊和袁慎喝闷酒。
晏殊摇晃着红酒杯,看着一杯又一杯把白酒当白开水往喉咙里灌的裴瑾,问:“你一个人回来,把一心独自留在宁城,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袁慎最近这段时间遇到了糟心事,心里头烦闷的厉害,抢着回答:“人家身强体壮的时候,都是谦谦君子,对女朋友发乎情止乎礼,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防备的?”
他嘴贱的嘀咕了一句:“你以为这天下的男人都跟钟黎前任似的,分手了还苦苦纠缠不休?”
晏殊横他一眼:“你吃枪药了?”
袁慎端起面前的酒,一口饮尽,身子往后仰靠,瘫在沙发上,扯着领口的领带:“老子被人睡了。。。。。。”
晏殊嗤之以鼻:“把占人家姑娘的便宜说的这么委曲求全,你也够不要脸的。”
袁慎突然暴躁起来:“她嫌弃老子技术不好。”
裴瑾一口酒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嗽:“你技术是有多差?”
袁慎被两人当面嘲弄,心里头越发烦闷,抓了抓头发,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一心这次回了宁城会住在姜家,那个姜恒也在,那一心会住多久回宣城?”
“不知道。”裴瑾摇摇头,忍着打电话盘问温一心今晚在做什么的冲动:“短则一周,长则一个月吧,他们一年多没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讲。”
晏殊放下酒盏:“你真打算等一心回来就同她离婚?”
裴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低低“嗯”了一声。
袁慎不信,阴阳怪气的开口:“还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也有甘愿把老婆拱手让人的一天,可真是大方啊。”
晏殊敛了神色,郑重的问:“为什么?”
裴瑾有了醉意,狭长的凤眸微微扬起,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墨染一般,深不见底,他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一心同我结婚,是姜恒的主意,是姜恒替她选择了我。
我现在给她自由,让她重新在我和姜恒之间选择一次,我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
晏殊挑眉,“你就不怕弄巧成拙?”
袁慎:“万一她一根筋,就是要为姜恒负责到底呢?毕竟人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可不是你这种短短一年的塑料夫妻情分能比的。”
听两人这么一唱一和,裴瑾心里又慌了起来。
别人家的哥们能排忧解难,也只有他的哥们儿,一个个情路不顺,爱往他心窝插刀子。
裴瑾又开了两瓶酒,放在另外两人面前,对瓶吹。
一醉解千愁。
第二天,他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睁开眼到屏幕闪了闪,他揉了揉脑袋,慢慢坐起来,宿醉后的脑袋昏沉疼痛,他揉了揉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点开一看,竟然是温一心发的机票航班。
她今天上午就要回来了。
是迫不及待回宣城跟他离婚的吧。
裴瑾以为她和姜恒刚重逢,至少要相处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她回来的这么快。
裴瑾拨了电话过去,温一心关机了。
他掀开被子起床,去浴室梳洗干净,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从柜子拿出那条胭脂色的领带系好,这才匆匆赶往公司。
一个小时后,裴瑾从公司出来,开车赶往机场。
温一心下了飞机,刚出来,就看到裴瑾正站在熙熙囔囔的人群里等着她,他身姿颀长,高大俊朗,站在人群里特别扎眼,衬的身侧来来往往的行人灰头土脸。
温一心顿住脚步,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分别一个晚上,再相见,竟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裴瑾的目光直直的朝着她望过来,温一心依然戴着他在宁城给她的围巾,甚至连外面裹着的羽绒服,都是从宣城穿过去的,没有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