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扁毛混蛋添的累赘。
“扁毛混蛋”凑了过来:“我想打喷嚏,你是不是又骂我呢?”
盛灵渊:“……”
宣玑笑了,眉心露出族徽,他弯起手指做了个“屈膝”的手势,在盛灵渊手腕上轻轻一扣:“陛下,我给你护法。”
说完,他脚下浮起了火焰色的“波纹”,以他本人为中心,一圈一圈地往外荡漾,把停机坪映得亮堂如白昼,又因为两人之间“山盟海誓”的联系,起了微妙的共振。
宣玑在他耳边几不可闻地谄媚说:“我是你的剑,主人。”
盛灵渊不吃这套:“不敢,你是我祖宗。”
他说着,黑雾却像是层层的细纱,从他双手中铺了出去,和火焰混在一起。
分明是天生相克,却又有说不出的和谐,纠缠成两股线,难舍难分地首尾相连,编制出了一个精确的上古阵法。
劣奴躬伏阵。
邪恶又贪婪,泛着沉渣似的、古腐的野蛮气息,却因为掺杂在其中的火焰色细线而多了几分活气。
阵法层层铺开,成型瞬间,天上风云涌动。
接着,一道雷笔直地打了下来,法阵上飞出了灼眼的火焰色光芒,与雷火在半空短兵相接,一时间火星四溅,黑雾在那火光的掩护下,直接冲进了云霄间,朝四面八方弥散开——
盛灵渊睁开眼,心里突然一动……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尚且年幼,探索修炼时偶有所感时一样。
朱雀分明是辟邪的,为什么会有“通魔”的说法?
这种至纯至烈的火焰鸟,为什么能在赤渊地火里复生?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旁边有心智不太坚定的工作人员不由自主地被吞噬一切的阵法吸引,恍恍惚惚地要迈步靠近,刚一抬腿,就听耳边“叮当”一声,一枚硬币不知从哪弹出来,撞到了他脑门上。
受了蛊惑的工作人员激灵一下清醒过来,连忙退后,法阵中间的宣玑回过头来,召回硬币,然后叹了口气:“陛下,‘魔通六欲’没吹牛啊,你可真能颠倒众生。”
盛灵渊没理他,抬头望向天边:“来了。”
夜空中,无数被吸走的假妖丹感应到了又一个更强大的阵法,一时都像跟丢了牧羊犬的羊,不知道该往哪边流。
狂风卷起盛灵渊的长发,他脚下的阵法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占满了整个停机坪。
假妖丹分了流,一部分为魔气吸引,朝异控局大楼的停机坪飞过来。
它们就像一根导线,在落进法阵时,把两个彼此隔空撕扯的阵法“短接”在了一起。
停机坪上空浮起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反射”出另外一个正在吞噬假妖丹的法阵,阵法中有一棵枯藤环绕的古树,直径足有百十来米,狰狞的根系异常庞大。
“哟,显形了。”
宣玑吹了声口哨,“肖大爷——”
外勤们手里准备好的相机闪光灯亮成一片,肖征扭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去查这是哪,这么粗的古木肯定都有记录……”
这时,王泽拉了拉他。
“我觉得不用查,”王泽干巴巴地说,“你们看它不眼熟吗?我跟它还挺熟的。”
宣玑的口哨尾音变了调——那缠满了枯藤的古树,就是异控局大楼正中间的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