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凤渊站起迎了上前,虞九阳拉过他,絮絮叨叨问着取灿阳的经过细节,祁凤渊哭笑不得,反复说着:“我真的没事,师兄你不要担心。”
虞九阳退开一些,尽管看不真切,但还是上上下下将祁凤渊打量一番,半信半疑道:“当真无碍?”
祁凤渊骗得了虞九阳,却骗不过连洲。连洲站在他的右侧,轻扯他的衣袖,手伸进袖摆里,在他的腕骨处捏了捏,体贴地没有去触碰祁凤渊的伤处。
祁凤渊笑了笑,左手抬起去捏连洲的脸蛋。
虞九阳念叨完,终于讲起了正事:“灿阳若在这个暗室里发出光芒,那些黑影便会瞬间出现在暗室里,这点需要提防。我和逐火在外设阵守阵,能封住这间暗室一盏茶的时间,时间一过,暗室内的人便会很危险。”
宋天章道:“‘炎星’只有宋氏血脉才能引动,我一定要留在暗室里。”
虞九阳和江逐火要设阵守阵,只能够留在暗室外,赵远打着“哈哈”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我留在暗室外?”
连瀛仍坐在地,他一腿屈起,手撑在了膝上,微微笑道,“我在暗室外。”
连瀛要在暗室外,那祁凤渊便只能留在暗室内护着宋天章了。
祁凤渊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虞九阳和连洲诧异地看向连瀛,连瀛还是道:“我在外。”
连洲本想留在暗室内陪祁凤渊,却被虞九阳拎了出去,连洲双手挥动,很是不满。
虞九阳回头又对祁凤渊翻来覆去地叮嘱,“时间一到,不管‘炎星’有没有到手,你们都要立即出来!”
连瀛说得没虞九阳这么啰嗦,只对祁凤渊扔下一句:“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
祁凤渊连连点头。等他们走后不久,暗室地面开始闪烁红光,红光游走,连成了繁复的法阵,不一会儿,法阵光芒熄灭,暗室内又再度被黑暗笼罩。
阵,成了!
祁凤渊取出“灿阳”,覆盖在“灿阳”表面的魂力消散,室内顿时亮堂起来。祁凤渊一跃而起,一掌拍向天窗所在的大概位置,将“灿阳”嵌在顶上裂开的凹洞里。
“灿阳”洒下金光,那片金光渐渐歪斜,完全罩在了神女像上,那神女像拇指与中指夹缝显现出箭羽的形状,顺着金光慢慢露出箭身,而后是箭矢。
宋天章取下那支箭,又动作迅速地去取蛇藤,可无论宋天章怎么拧转,那蛇藤还是牢牢卡在了神女像臂弯处。
祁凤渊心内计较着时间,心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果断出掌,一掌断了神女像左臂,宋天章弯腰拾起蛇藤,再抬头时,发现那左臂裂缝竟是蔓延到神女像周身,“轰”地一下,神女像在辉光里碎成了万千齑粉。
在洋洋洒洒间,宋天章恍恍惚惚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儿伏在一名女子膝上的景象,那名女子看不清面容,手上动作利落地编着花环,花环做成,她将花环戴在了小女孩儿的头上,温柔赞道:“真好看!”
那女孩仰起脸,伸手摆正花环,问道:“姐姐也会有吗?”
“姐姐会有其他的,这个只给你。”那女子答道。
女孩手指拨弄过藤上一朵开得艳烈的红花,笑如暖阳道:“姐姐也有啊,原来阿母待我和姐姐一般好,但我——”
暗室门打开,“灿阳”的光辉黯淡下来,宋天章被黑影袭击那刻,终于听全了那女孩说的话:
“但我——可是最喜欢阿母了。”
宋天章被祁凤渊护在怀里,她紧紧抓着祁凤渊的衣襟,盈着泪道:“明明阿欠、明明阿欠也是爱羲和的,为什么……”
“宋姑娘,你振作点!”祁凤渊抱着宋天章,而黑影此起彼伏地阻着他去破坏“灿阳”,祁凤渊打散这个黑影,另一个又赶着上来,前仆后继,烦不胜烦。
虞九阳、连瀛、连洲……统统没有出现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