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虞真呛了口茶,连连咳嗽好几声。
“不可能!”虞真嘶哑着嗓子,压抑着咳嗽的冲动,“我不曾告诉你。”
连瀛低下头,指尖划过杯沿,不再提及讯令,“我来寻你,有要事相商。”
连瀛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字,虞真看到“阿欠”二字不由脸色一变,连瀛道:“弑神难如登天,但若仅是削弱残魂的话,我却有计策。”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也知道你要往何处去,”连瀛眸色沉沉,“纵使前路荆棘密布,尘埃满身,你仍要去吗?”
虞真从这种目光中看到了连瀛的犹疑与不忍,他率先想的不是连瀛对此事究竟知晓多少,而是想到祁凤渊。
祁凤渊知道这些吗?
如果不知情,那岂不是大家都瞒着祁凤渊行事?
虞真并无拉连瀛趟这趟浑水的意思,他思索片刻,手抬向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和道:“此事与你无关,还是请回吧。”
削弱阿欠残魂的法子,虞真相信自己寻到,不过是花些时间与心力罢了。
连瀛起身,抓过那一把花枝,动作怒气冲冲,掀翻了茶盏。
“锦衣城沉疴积弊,也不是因你而起,你又何必为此付出性命?”
虞真饮茶动作一顿,倏地望向连瀛,压低声音:“付出性命?”
连瀛在对视中浮现出懊恼的神色,他转而把花枝抱在了怀中,即刻迈步出门,有些欲盖弥彰道:“是我失言,哈哈,我走了,别和祁凤渊提我来过。”
虞真:“……”
连瀛走得太快,虞真来不及提醒他,仙门上上下下,只有虞真的院子种有梅树。看见花枝,祁凤渊想不猜到也难。
寒风入室,杯中热茶迅速冷却,虞真捧着杯盏思索良久。
锦衣城还有半数人存活,虞九阳走前为他们留下了许多辟谷丹,他们的生存不成问题,而宋平澜的场也足以保护这半数人不被怨灵伤害。
虞真盘算得很清楚,只要能寻得除掉阿欠的法子,度化惨死的怨灵,解开宋平澜的场,那么这半数人便能得到解救。
难就难在城内有阿欠,可阿欠残魂虚弱,否则虞真也不能从锦衣城全身而退。
即便寻不到彻底杀死阿欠残魂的办法,虞真也不认为锦衣城中这虚弱的阿欠残魂有能力杀了自己。
因此在锦衣城这一事上,虞真全然没有会为此付出性命的打算。
“我劝你别趟这浑水,小心连命也搭上了。”
“锦衣城沉疴积弊,也不是因你而起,你又何必为此付出性命?”
苍吾君和连瀛的劝戒言犹在耳,说是劝,又更像是对虞真命途的预知。
虞真放下茶,桌面茶水蜿蜒而流,盖过那两个未干的字迹,如今日这番对话,被藏于二人心底。
可如若真的为此丢了性命呢?
虞真呵出口热气,无所谓道:“那就,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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