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瀛咬唇,额头靠在祁凤渊肩上,连瀛静静地听着,在悄无声息里感受他的哭,他的颤,他的痛。
祁凤渊:“你以后不要那样了。”
连瀛轻声问:“怎样?”
“别故意伤自己。”祁凤渊在连瀛侧脸轻轻落下一吻,脸颊轻擦,微微湿润了连瀛的脸,“以后我不在,你——”
连瀛抬起头来,那双含情眼眼尾映着薄红,却看不见眼泪。
祁凤渊看清那张脸,话音一顿,脸上的动容即刻收敛。
连瀛扬眉,昳丽的面容写满了挑衅,他同样道:“那你以后也不要那样了。”
祁凤渊沉下脸,深潭似的眸子里蕴着风暴,问:“怎样?”
“口是心非。”
连瀛倾身,吻在了那常与心不一的唇上,唇舌交锋,舌和舌追逐缠绵。连瀛压着祁凤渊后脑,两人吻得像是细雨绵绵,难断难舍。连瀛牵着祁凤渊的手,十指紧扣。
两人都没有闭眼,他望进祁凤渊心底,眼见那沉沉的风暴平息化为春水,那汪春水逐渐招架不住,难耐地泛起潋滟波光。
连瀛退开,两人鼻尖抵着鼻尖,祁凤渊仰首半张着唇,连瀛抚上他的脸,擦干了他的泪,一寸一寸摩挲,指尖停在下唇,那有细小的血珠渗出,是分开时连瀛咬破的。
“你分明……”连瀛轻柔又缓慢地说,“还爱着我。”
那手刚从祁凤渊脸上移开,吻又落了下来。
四周环绕着潮湿的雾,湿哒哒,粘腻腻。雾的冷,唇的热,快要将祁凤渊冰封,又要将他烧灼,祁凤渊在连瀛怀里震颤,无意识地吞咽着。在意识朦胧里,他又听见连瀛开口。
“我把妖丹分你一半。”连瀛叹息道,“为我留下来,好不好?”
祁凤渊推开连瀛,彻底清醒过来。
连瀛似笑似叹,眼神狡黠,好似在说“看吧,是你输了”。
祁凤渊眼里似有薄怒道:“妖丹离体,只能活三年不到。”
连瀛好心纠正:“只是一半。”
祁凤渊站起,连瀛轻扶他,可祁凤渊起身后就一把甩开连瀛的手。
连瀛此举似乎让祁凤渊很是生气,连步态都不稳了。连瀛一时觉着新鲜,毕竟祁凤渊在他仅有的回忆里似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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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凤渊越是气,连瀛就越是开怀,他笑着跟在祁凤渊后面,心下冒出了诸多让祁凤渊更气的怀念头。
两人穿过正北神君庙宇往下行,来到了主神庙——龙神的庙宇。
现在的龙神庙宇一片狼藉,龙神像草草摆在神座上,底座没有安实,整座神像都在往前倾,若是跪拜之人一抬头,定先看到那双狰狞的龙目。另一尊白蛟神像则安置在角落用白布盖着。
祁凤渊掀开白布,灰尘和凝固的血在扑簌簌往下掉。
两尊神像摆放的位置不同,可它们看起来都一样残破不堪。
塔灵捻着香在两尊神像前拜了拜,模样虔诚,朱不辞帮塔灵清理香炉,塔灵把那三根线香小心翼翼地插在香炉里,久违的香火终于重回这座神庙。
祁凤渊等塔灵插完香后开口:“玲珑塔的核心就在龙神庙,如此显而易见,恐怕林如鉴也能猜到。”
塔灵拍着自己胸脯“咿咿呀呀”,这个祁凤渊可真是难以意会了,他看向朱不辞,朱不辞抿了抿干裂的唇,嘶哑道:“他猜到了,他在这庙里擒住了我们。”
塔灵点点头,又拍拍自己的手和自己的脚,朱不辞一愣,摇头道:“我也看不懂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