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东,那只不过是我下午刚令人做出来的一点药引而已,如果你们想亲眼所见今晚你们行动的成效,可以伏在附近,再过半个时辰,就可知道究竟了。”舸妮笑道,“若是明日黄妙文还有精神与我对战,我倒还佩服他三分!”
桑东半信半疑,正在疑惑间,耳中陡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越来越近,响声越来越大,借着远处敌营的火光,桑东发现各种毒蛇、蝎子、虫蚁迅速向南人军营而行!
“这——”桑东大吃一惊。
“走吧,回城!今晚,咱们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舸妮说,与秋水携手走在最前面。
“为什么会这样?”桑东的好奇心实在很强,若是不问个明白,今晚一定睡不着。
“你们在敌军四周放的那种药草,对毒蛇虫蚁有着致命吸引,并且更能引发它们的凶性。今晚敌营中的人想必要与那些东西一起过夜吧!不过,最可怜的要算黄妙文,我可是在他身上特别加了料的!”舸妮笑道。惹火我,你就只能生不如死了。
桑东没想到这个女子看上去温文无害,发起威来也是令人非常可怕。
且说南郡大军中。黄妙文穴道被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两人摔倒无数,扬长而去,近身侍卫这才想起将黄妙文穴道解开,黄妙文正欲下令全力追杀二人时,听得兵士惊惶地大叫起来,只见四面八方的虫蚁毒蛇铺天盖地而来。连忙下令连夜后撤,可是哪儿还来得及,那些虫蚁毒蛇似乎不要命般一往无前,爬过被兵士砍死、剁碎、踩踏的同类尸体,迳朝南人袭来,几乎是见人就蜇,见马就咬。南人大军在仓皇中向后退去,黑暗中在溃退时又是自已人踩伤踩死者不计其数。黄妙文在随从的护卫下,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刚欲松一口气时,顿觉浑身难受之极,奇痒奇痛夹杂而来,再也顾不得三军统率之颜面,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几乎折腾了一夜。
天渐渐发亮,黄妙文的几万骑兵所剩无几,黄妙文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此时已经全身浮肿,比先前几乎胖了一倍,脸上连眼睛都无法睁开,整个人只剩下出气的份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黄妙文的眼皮都懒得掀动了。
“黄将军,妙清公主率领大军到了!”随侍禀道。
“妙文,你为何这般模样。”黄妙清不敢相信妙文的三万骑兵竟然在短短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狼狈,损兵折将不说,仅剩不多的兵力也几乎丧失了战斗力。看到那个胖得出奇,丑陋不堪的人趴伏在地上,若非随侍提醒,哪看得出那是平日里自狂自大的黄妙文。
“回公主,昨日有两人闯我军营,招来无数毒蛇蚁虫,我军溃不成军,主公也就这般模样了。”随侍心有余悸地说。
“赤地,你且看看他是中了什么毒?”黄妙清皱了皱眉,满脸厌恶地对跟在身后的一个奇丑的高大黑脸男子说。
赤地的手一触碰黄妙文,黄妙文便全身颤抖起来,可是嘴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回公主,将军的身体不能碰触,只要稍一触及,将军便会全身奇痛无比。”随侍提醒。
“赤地,他的伤势怎么样?”黄妙清不理睬随侍。
“回公主的话,黄将军是受奇痒奇痛之苦折磨了一晚才至如此,倒非什么致命的毒药。定是将军之前身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解除这种苦痛,将身上先前所沾的东西洗尽就好。”赤地说。
“来人,将黄将军扔到干净的水里,不停地换水浸泡。”黄妙清道,“想不到,倚月人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法,但他们只怕也想不到我有赤公子这样的稀世奇才吧。赤公子乃当代神医,今日我有赤公子,何须再惧那一个小小的河渠县!哈哈哈!英舸妮,谁让你惹了我,你就等着我踏平你的倚月吧!”
别样重逢
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黄妙文,黄妙清轻蔑地说:“我以为有多艰难,原来不过水就能轻松解决这种毒药。”
“妙清,不可小觑这倚月皇帝!”黄妙文不敢苟同姐姐的态度,因为他亲眼瞧见了那人在自己军中的那分畅行无阻。即使是整个南郡大军也不可能阻挡得了那人。昨晚是她给自己的一个警告而已!若是她真要下什么历害的毒药,只怕不会费太大的劲儿就会灭了这支南人军队!
看来昨夜黄妙文的痛苦没有白受。
“哼,我看你是被那人的药整害怕了,堂堂南郡三王子、大将军经过这一点点措折就胆小如鼠了!”黄妙清对自己的弟弟从内心里生出几分鄙视,突然意识到什么,几乎是咬牙切齿,“倚月皇帝?你是说倚月皇帝那姓英的贱人就在这河渠县郡?”
“没错!那人就是近两年来传闻颇多也极神秘的倚月新皇!”黄妙文说,“我们不可能是这人的对手,不如趁倚月大军未到,咱们尽快返回南郡,我想还能保住咱们这几万南人性命!”
“哼,妙文,你真是被那贱人吓怕了!区区一点小毒就让你惧得停步不前,你还算不算一个男子?”黄妙清冷哼一声,“据我接到的来报,目前河渠县内守军不过一千人,咱们十来万大军会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孤城?咱们趁倚月援军未到之时,攻破河渠城门,活捉倚月皇上,岂不快哉?哈哈哈!”果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快就遇上了!英舸妮,但愿你别落在我黄妙清的手中!
看着疯狂大笑的黄妙清,黄妙文连连摇头。他知道他的这个姐姐一旦疯狂起来,没有人能压制得了她,他一直知道她的手段,更何况,平日里自己还惧她几分,这次怕是……昨日傍晚的毒烟与昨夜倚月皇帝亲临南郡大军的那份气魄,令黄妙文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也彻底看到了南郡与倚月的差距何其巨大!往往宝贵的经验是惨痛的教训换来的。他不想看着这剩余的南人葬送在自己手中,“妙清,放弃吧,或许这能给咱们留下一条后路!”
“放弃?”黄妙清凌厉地瞪了一眼弟弟,“妙文,想不到你这么孬,受了一点措折便想放弃?我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何曾放弃过?”
“姐,不要再执着了,我们已经错了一回,屠了倚月两个小镇,若是我们承认错误,或许她会给我们以及南人一条生路。”黄妙文极力劝道。
“哼哼!妙文,你怎么变得这么天真了?”黄妙清看着弟弟的眼神极度鄙视,“你何曾见我放过一个与桑秋水有染的女子?桑秋水对我重要,对南郡更重要!你以为我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为的什么?还不是让桑家钱财落入咱们黄家,只要有桑家的雄厚财势相助,不要说一个倚月,十个倚月也会逃不出我的手掌!”不过,论桑秋水的姿色也的确令人心痒难耐!
黄妙清越想越是得意,再也听不进黄妙文的一丝劝告,传令南人大军全部开至河渠,自己亲自督战。黄妙文眼中露出绝望,他只能祈求上苍,别让南郡大军在疯狂的妙清手下全军覆灭!
尘土飞扬,所有南人大军几乎倾巢而出。舸妮脸色从未有过的阴冷:看来这些人没有吸取昨日的教训,竟然变本加厉起来。南人军队的人数竟然比昨日更番了两倍!今日逼我如此,哼!也该是让尔等知道我的历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