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酒肆,坐落太湖之滨,酒肆前方是一大片芦苇荡,芦苇荡的尽头,便是那浩瀚如烟的太湖水域。
南山酒肆宽敞的篱笆院子里,有四五个人脚踩矮凳,袒胸露乳,正在大呼畅饮,大块囫囵,吃喝的好不痛快。
当中一名面容冷峻,身材精壮的汉子,却和他人不同。
只见他静坐中央,一个人默默无语的吹着风,看着湖,喝着酒,吃着鱼,想着自己的心事。。
五月的风,清凉爽人!
凉风阵阵,吹弯了芦苇穗,吹绉了太湖水,惊飞了白鹭野鸭,一只只白鱼不停的跃出水面,仿佛也想和那汉子一样,感受一下湖外的阵阵清爽凉风。。
那汉子正是李俊!
方山二当家,太湖水宼头子李俊!
夕阳西下,月如洗,水如镜!
夜色渐浓!
好不容易有机会陪着当家的出来喝酒解闷,顺便自己也可以打顿牙祭的数名汉子酒足饭饱后,站起身拥着李俊出了酒肆,沿着芦苇荡中一条烂泥小道,走向太湖边的一条小帆船。
水宼有水宼的规矩,跟当家的出门饮酒可以,但再晚也要归营。
夜深白雾起!
太湖边的夜晚,更是常年白雾缭绕!
众人一边大声谈论,一边身形踉跄的行走在雾气弥漫的芦苇荡,走着走着,李俊突然觉得四周一片寂静,转头看去,顿时惊骇发现,自己前后左右竟然空空荡荡,再无一人!
李俊身为化劲大宗师,闯荡江湖十数年,见识极为不凡,瞬间便明了自己很可能已经陷入阵法之中。
阵法一道,在江湖传言甚广,但真正见识过的却并不多,李俊当年有幸曾经一睹阵法神妙,故很快便发现自己已然身陷法阵之中。
李俊长吸一口气,静气凝神,一字一句出言道;
“何方高人,用法阵戏耍我李某!”
稠密白雾中现出二人身影。
一人白衣锦袍,丰神俊朗。
一人龇牙咧嘴,容貌猥琐。
这二人正是岳镇,刘老六。
刘老六嘻嘻一笑道;“李二当家好眼力,竟然一眼便看破我的法阵!”
李俊心中一凝,这二人身上气息不显,饶是李俊身为化劲大宗师,竟然也无法看穿其修为。
这就耐人寻味了,能够布下法阵之人,在江湖绝对不是平庸之辈,更不会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如此一来,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修为远胜于己所以自己看不透对方的修为。
二是对方修炼的功法,有隐匿境界的神通,隐藏了自己的修为,不管是那一种,都足以证明对面二人的不俗。
李俊心下惊恐,脸上却是镇定自若道;“二位乃是精通法阵的前辈高人,却不知为何要为难李某这个无名小卒!”
刘老六一脸贱笑道;“李二当家自谦了,只因我家公子有一桩天大的机缘要送于李二当家,又担心隔墙有耳,所以在下布下法阵隔绝视听,方便二位谈话罢了。”
李俊冷哼一声,淡淡道;“喔,却不知是何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