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萱其实对他们并不感兴趣,她只是对棋有兴趣罢了,她还从未见过别人弈棋,一时兴起便盯着看了许久,但她人已到了跟前,别人也做了介绍出于礼貌刘萱便到:“小女姓刘单名一个萱字,一时瞧见二位弈棋便心向往之,唐突之处还请陈公子与许公子莫怪。”
两人齐声道了一句刘小姐客气了,然后便不再言语专心下起棋来。
刘萱专心看着,心中不免对二人棋艺评估一番,她只与柳枝青、孙逊和李澈下过棋,他们三人之中以柳枝青棋艺最弱,眼前这二人棋艺相较柳枝青还要弱些。
一盘棋终了,陈良不是许易辉的对手输了十多子,陈良输了棋面色却是愉悦:“今日我竟只输了十多子,实在是进步不少。”
许易辉点点头:“较之昨日确实精进。”他看向刘萱突然道:“不知刘姑娘可有兴趣与在下弈上一局?”
许易辉瞧的清楚,每当陈良微有失误这位刘萱姑娘便微微皱眉,显然棋艺比陈良强上不少,他与陈良下棋顾忌其颜面难免有所保留,瞧见刘萱似乎有些精通便出声邀请。
刘萱也不客气当下点头应好,陈良微微一笑起身让座:“刘姑娘可千万别小觑了这家伙,他与我弈棋可是有所保留的。”
自己的心思被陈良当场戳穿,许易辉脸色微红:“姑娘莫听陈兄胡说。”
刘萱却是不介意的,当下落座十分不客气的直接取了黑子落于棋盘之上,原本男子与女子对弈,由女子执黑子乃是常情,虽是常情但总归要谦让客气一番,如刘萱这般直接取子就上的还真是没见过,许易辉微微一笑:“刘姑娘倒是个率性之人。”
“我只是觉得麻烦。”刘萱淡淡道:“谦让来谦让去都是一样的结果,又何必费那些事。”
这话倒是让陈良与许易辉微愣,这谦让本是礼教的体现,如今让刘萱这么一说倒显得是件多余的事情,陈良笑着展了手中的折扇摇了摇:“是也是也,倒是我们迂腐了,竟不如刘姑娘一个女子来的爽快。”
许易辉点头称是,他从未见过如刘萱这般直接率真的女子,这种直接率真并非那些闺秀的不懂事,拿愚蠢当率真,她的率是万事通透,正是因为通透知晓最后的结果,便直接省略了那些过程。
众人不再说话,许易辉专心于棋盘之上。
一开始倒也应对自如,可二十子过后却是阵阵心惊,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说的便是棋盘之上四个角是最为重要的,刘萱看似轻飘飘的落子,可在不知不觉之中竟将他的白子赶出了三个角,只余了一个角给他。
许易辉当场认输,倒不是他不可以再去争抢,而是争抢了也是无用,这棋盘便如一顿大餐,刘萱已将餐中之肉吞吃入腹,他再抢也不过是些残汤肉渣。
陈良瞧的分明,正是因为分明才知晓许易辉认输乃是因为真的输了,而且输的如此彻底,竟在刚刚开棋二十多子的时候输的一败涂地。
许易辉与陈良汗颜了,这等棋艺也不知这刘姑娘在看他们对弈之时心中是如何想的。
看着许易辉与陈良汗颜的模样,虎一心中轻哼,六小姐对上自家主子也仅仅是只输十子,对上你们开盘便赢乃是常理。
刘萱瞧着许易辉认输有些不好意思:“棋逢对手,认真才是对对手最大的敬意。”
这话让许易辉更加汗颜,当下起身对陈良行了一礼:“陈兄往日是在下失礼。”
陈良不甚在意:“许兄也是为了给我留几分薄面,许兄好意在下是明白的,原先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如今听闻刘姑娘一番话倒另有所悟。”
许易辉频频点头,二人齐齐向刘萱行礼道谢,说是今日方才明白其中真谛。
刘萱急忙起身还礼,恰在这时钱通已经安排好了饭菜正唤她用饭,她便笑着与二人告辞:“若有机会再与二位公子对弈。”
陈良与许易辉苦笑,陈良笑着道:“还是待我再练上一段时日,我可不想十多子便不得不认输。”他是笑着说的,这话便是打趣之言,刘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便与虎一下楼去用饭了。
许易辉望着刘萱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转身对陈良道:“汉中此地竟然有如此聪慧特别的女子,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陈良点点头:“莫说是你,便是我见识过那么多女子,如她这般聪慧率真的女子也是从未见过的。”他回头一笑指着棋盘对许易辉道:“这两日空闲时我们二人还是好好练练棋艺,刘姑娘与我们乘同一班船前往汉阳,两日之后我们再前去讨教。”
他们这想法显然是不会实现的,龙一身在暗处早就听的个明明白白,待晚间时候他便让虎一重新买了船票,推迟一日再出发。
这陈良与许易辉龙一是认识的,一个是杭州太守许宁的长子,一个是杭州世家陈家的长房嫡孙,这二人不知为何会来到汉中,出于某些考虑,龙一还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