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赶着马车往洛府行去,从镇国将军府出来时已过午时,又在街上耽误了不少功夫,回到洛府时已是申时末。
刚到府之后,也许是洛景钰事先有吩咐,因此仆从便先容婉一步去了甘霖院报了消息。
不过倒是如平常一般,无什么波澜。
容婉回到翠竹苑之后,萤绿便吩咐小厨房做了些吃食,等食用了一些过后,又翻了翻诗书,这才收拾了一番入榻睡去了。
自此告一段落之后,容婉针对于荀湛白日所说的话,想起他说只靠诗会是不行的,但她还是皱了皱眉,既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也只好先如此做。
入冬以来,因是严寒,那些文人才女却是很少举办诗会。
想想却也是这个道理,天寒地冻,哪里还有人会不畏严寒做一些附庸风雅之事,这风雅在寒风瑟瑟之中,可是不太好做。
再过一月便要过年,家家户户都有事要忙,容婉索性等到过年之后,且在这过年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十三王爷之事刚过去不久,洛景钰已为此事进了一次大理寺,还险些进了刑部大牢。
而再想,便又觉得刑部侍郎严耿,始终是个潜在的威胁,他定然不会就此罢休,因此对于严耿,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前几****还觉得心有不安,如今心中暂无他事压着,倒是有思绪理清这一切。
这么一想,便到了夜半子时,心中有了大致的规划,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也许是昨日无事,睡的安稳,也因着不用给戚氏请安,白瑶和萤绿也不会唤她起来,直到日上三竿,这才醒来。
刚用过早膳。屋外便有脚步声传来,同白瑶和萤绿稳重的脚步声不同,带着些轻快雀跃,还未进屋。便听见其声音道,“白瑶,阿姐在么?”
白瑶低头应了声,还没等再说什么,容珺已经一溜烟走进了屋子。
容婉正在伏案看些棋谱。这些棋谱虽不是孤本,但也是洛骞珍藏了许久的,还未抬头,便见容珺走到了自己的身旁,挽住自己的手臂,笑着道,“阿姐在看什么呢?”
容婉的视线这才从棋谱上移开,看着容珺没有答话,只是将棋谱露了出来,放在容珺的面前。这才开口道,“我这几日有些忙,倒是没见你,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容珺笑了两声,顺手放开容婉的手臂,对着容婉道,“阿姐最近都很忙,都顾不得我了,自然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
说话的语气还有些酸酸的。
容婉笑了笑,摸了摸容珺的头。故意问道,“阿珺,你今年多大了?”
容珺道,“来年就十四了。”
容婉同容珺差了三岁。对于容珺的年岁,她自然是知道的,如今听容珺答了一句,笑着道,“十四岁,阿珺你该嫁人了。”
容珺一顿。面色一红,方才清脆的声音此刻却变得嗫喏,“阿姐,还早着呢。”
容婉见她也不好意思,当即不再说,十四岁的女子,已经开始相看了,若是等到及笄之时,怕是已经晚了。
容珺见她不再说话,便眨了眨眼睛,又凑到容婉身旁道,“阿姐,你昨日去哪里了?”
容婉抬眼看了一眼容珺,便知了容珺的来意,无非是来替母亲打探消息的。
如今兄长管着外院事务,因此她出门便不用报去正院,且戚氏不愿见她,她也识趣的不往正院去凑,因此便成了她的动作,戚氏浑然不知。
而容珺,显然成为了她们的中间人。
容婉早知便是如此结果,想起昨日荀湛所说,也未打算瞒着,“昨日秦家娘子邀我到镇国将军府对弈。”
容珺听了,有些讶然问道,“阿姐,我记得娘亲不是不让同武将来往么?”
容婉却不以为然,这句话她之前从母亲口中听过许多次,只不过她刚开始得知时,有些不解的问过父亲,父亲却不赞同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