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让人沉默的威力一如既往。我果断不再纠结这个,开始秉持着第一次相亲的心态和织田作闲聊起来,“轻部先生是东京帝国大学毕业的吗?”
他显然对自己的高学历还有些不适应,从记忆里的设定中反应了一会才有些生疏地点了点头,“是的。”
“那就是我的学长了!”我支着脸看向他,为能和他拥有一个别人不曾和他拥有过的称谓而喜悦,“学长是主修什么的呀”
“经济的。”有了前车之鉴,这回他没有迟疑半刻。
“那还是我的直系学长。”原著小说里没有设定女主人公的学习情况和职业情况,这些未曾定义的空白都可以由我自己在合乎逻辑的情况下进行填补。我果断选择最容易与他产生交集的方式,记忆里很快就模模糊糊地有了些在校学习的影像,“学长现在的工作也是跟专业相关的吗?”
他点了点头,“在一家不算大的公司做金融分析,你呢?”
“之前毕业了留在东京那边上班。最近才回到大阪,打算在离家近的地方找一份工作。毕竟。。。。。。大阪的环境也不比东京差。”虽然当他上司的念头是心血来潮,但既然都设定到这一步了。。。。。。我主动给自己创造了入职他们公司的可能性。
“大阪好啊。”跟一位故乡吹作家夸他家乡的策略显然获得了巨大成功,织田作渐渐放松下来,尝试借着意味不明的所指跟我交流穿越情况,“你是怎么来这的?”
“闭眼飞过来的。”我活泼的语气引起了母亲的不满,她警告地看我一眼,可能是以为我还在为织田作迟到的事情使性子。无奈之下我正要改口,却听得织田作道,“嗯,我也一样。”
像得了银之手谕,我立刻理不直气也壮起来,偷偷冲着母亲歪了歪脑袋,换来恨铁不成钢的一瞥,便又乖乖安分下来,继续着接下来的对话。
“来了有多久了。。。。。。”他似乎也想称呼我的姓,却没想起来我如今叫什么。单纯称呼名字又不太符合现在的场面和礼仪,他只得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含糊着。
“刚到没多久。”我没放过打趣他的机会,“轻部先生是不是忘记我的姓了?看来我真是失败,居然让学长对我提不起一点兴趣呢。”我悄悄压低了音量,生怕又被母亲听见甩眼刀。
“是我的问题。”他冷静地认了错,似乎也被我带着融入了学长学弟的设定里,“可以麻烦学弟重新告知我吗?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忘记你的任何名姓。”
郑重的许诺将玩笑一击而溃,我甚至说不出来“我在开玩笑啊”这样暗指对方读不懂空气的话。织田作显然明白这一切,他只是认为哪怕是玩笑的口吻说出的需求也应该被满足,所以认真地承诺。
一时间,心如擂鼓。
我抱着水杯灌了一口,勉强让自己的嗓子冷却下来不致变音,“织田。”
“我姓织田。”
他脸上的神色实在奇妙。手边要是有相机,我一定会把他这一瞬间的神色洗出来裱在家里。可惜在亲人的围绕下,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偷偷倾身,借着调侃他的机会掩盖刚刚自己内心的悸动,“怎么样,织田先生?你现在就可以开始考虑要不要改跟我姓了。”
我俩频繁说小话的行为似乎被两边的家长发现了。他们将此理解为是看中了的意思,于是在了解清楚双方的家庭环境和态度后就拉着我们各回各的家。我还有些留恋第一次相亲就是和男神在一起的经历,分开后朝着他那边挥了挥手。他则对我回以一笑,做了个“下次见”的口型。
“这么恋恋不舍啊,看起来你对他还挺满意的?”母亲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我的脑袋,“瞧你那幅没出息的样子。”
“你不觉得轻部先生这样的人很难得吗!”我捂着头嚷了起来。
“是挺难得的。”母亲肯定道,“听说他是个好好先生,不怎么会拒绝人。你这样的性子,也只有他这种才能相容。”
我不服气地反驳起来,“您怎么不说他这样性子的正需要我去帮他拒绝。”
“没什么区别。”母亲摊牌道,“他家那边对他迟到的事深感抱歉,看起来对你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我本来以为你会更喜欢守时的,现在看来你却也对他有意,那你俩十有八九就要成了。”
成了的意思是。。。。。。我要和织田作订婚了吗!
我突然有些扭捏起来,“还没影呢,别乱说。”
“现在倒不见刚刚那个活泼的劲了。”母亲轻笑一声,给媒人传话去了。
第二天媒人来了消息,说对方对我“无一处不满意”。我差点激动地跳了起来。
“无一处不满意!”我高声重复着,“您知道这是什么程度的赞美么!”
“我只知道你下午的面试得出门了。”母亲整理着家里的衣服,“还准备赖在家里啃老?我和你爸把你送去念书可是指望着你给我们养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