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左边有两颗小痣,其中一颗有点儿淡。”
邱静岁又细细追问了一些其他的细节,觉得差不多可以了才起身:“我画好了给您送过来。”
“吃碗馄饨再走吧。”方婶道。
“下回来再吃,我先去摆摊了。”
方婶也知道摆摊的位置紧张,没有强留她:“散了一定来吃一碗。”
旁边茶楼二层的陶衡正会朋友,余光撇到楼下街使在为难女子便好奇多看了两眼,谁知他越看越眼熟,等那女子面纱被摘下,才面色奇怪地自言自语了一声:“怎么是她?”
——
珍珠在原地等得有点着急,看见邱静岁回来才放下心:“小姐怎么走了这么久?”
“帮人画了幅画,”她来的路上看见个摆摊的好地方,两人一起把桌子搬了过去。
此处背靠书斋,她的左右两边一家是卖饰物的,一家卖蒸饼,此刻都虎视眈眈地瞅着她,生怕她是来抢生意的。
隔壁摊主见她们两个姑娘放下桌子,一样样摆出来的居然是纸笔颜料,顿时放下了心,还有功夫闲聊:“小姑娘这是卖什么?”
“卖画。”邱静岁冲他笑着说。
“也没见有画啊?”隔壁摊主疑惑。
“我现画。”邱静岁边说边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道:专画人像,白描五文,填色三十文,其他定制画作价格另行商谈。
“这写的是什么?”摊主不解地问。
邱静岁写字的手一顿:完了,古代百分之九十的百姓都是文盲,光靠这个可不行。
她耐心地将自己写的字一一念给隔壁摊主听。
隔壁摊主见那答话的年轻姑娘照着另外一个姑娘画了副传神的人像,他心里不以为然。这东西新鲜是新鲜,但是真的会有人买吗?
邱静岁先拿浆糊把价格表和画像贴在桌子前面,又开始画填色版本的。
一直到她画好再贴出去这段时间内,珍珠一直在卖力吆喝,围观的百姓倒是不少,但他们东问西问的,却没有一个人说要买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仍是没有客人上门,想到上交的一百文经营费,邱静岁的心有点滴血。
邱静岁知道着急也不是办法,干脆专心画起方婶走丢的孩子。
一直等到平日回家的时辰,邱静岁才刚画了一半,她正收拾着笔墨打算有空再来,这个时候却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走过来,扭扭捏捏地说想买一副画。
“白描的就行。”
邱静岁打眼看去,这姑娘长相秀美,头戴金钗,身穿白色交襟窄袖短襦,绀红色长裙,一看便知是富人家的女儿。
“可能要等半个时辰左右,小姐今天方便吗?”邱静岁问。
“方便。”女子按照她说的执扇站好,克制着好奇心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