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六百块钱,是你的那部分。”
男人修长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显得骨节分明,苏念念看向那张存折,只觉得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她并不想要,“这是你的工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可男人的手没动,那目光中透着坚定,苏念念把目光从存折上挪开望向他的眼睛,心里猜不出他为什么执意要给她钱。
明明在书中他对原身从头至尾只有厌恶,更别提离婚后还能像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看来在书中楚慈那顶绿帽子的确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杀伤力。
不过,也不对…重生的他应该不会这么仁慈,反正她实在猜不出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有时候她恨不得朝他吼一句:我知道你重生了!别装了!
骆承见她不收,心里已经没了主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和他们的关系。
毕竟前二十多年的生活当中除了学习和舞刀弄枪,他没和哪个女人谈过恋爱。
夕阳的余晖撒落在两人身上晕出一圈暖光,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有的小贩还带着几声吆喝声。
画面就这样定格了五分钟,苏念念站在那里首先败下阵来,她实在拗不过他只能撒谎说道:“钱先放在你那里吧,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这笔钱。”
耿直如他,骆承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至于苏念念话里指的是谁,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美霞。
“嗯,好。”同时,他又觉得对方会这么说是因为信任自己,为此,骆承的眼底终于染上一抹笑意。
见他信了,苏念念默默地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就要和他挥手告别,“那谢谢你啦,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先等一下!”怕她真的离开,他赶紧出声拦人,随即把存折放进军绿色的挎包里再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这个给你,晚上睡觉要记得锁好房门。”
经过几天的调查,他可以确定这个地段没出过什么恶性事件,也没有地痞流氓之类的闲杂人等。但一个女人独自在外面住宿总归是不安全的,他准备过两天在这附近找间房子搬过来住。
苏念念看向他手里的匕首和自己曾用过的搪瓷茶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茶缸是她用过的东西,再给别人用确实不太好,她可以收下。但匕首就不用了,她住的地方有菜刀,还挺安全的。
“谢谢你。”苏念念接过那个茶缸却没动那把匕首,“我那里有刀,这个你拿回去吧。”
其实此时此刻,她彻底被这个男人弄糊涂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为什么会在意自己的安全问题?
是为了将来亲手收拾她?
见苏念念只收了其中一样,骆承颇为遗憾地把跟在自己身边十多年的匕首重新收进包里,然后又拿出几根蜡烛递给她。
“?!……”苏念念愣愣地看向眼前这个男人,彻底傻了眼。
他以为自己是哆啦a梦吗?
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在挎包里翻出来?
骆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直到对方把蜡烛接过去,那根紧紧绷住的弦才放松。
“我这里有些枣,麻烦你帮我拿给韩姨吃吧。”苏念念把自己那一兜子枣给他,算是还了蜡烛钱。
骆承不自觉地轻眨一下睫毛,还不太适应“韩姨”这个见外的称呼。
他紧盯着那兜红枣,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那个男人的样子,一股醋意上涌,熏得他嗓子发哑,“刚刚看见有人送你回来,他是谁?”
为了表现得云淡风轻,他努力克制自己才没露出自己的醋意。
苏念念并没有多想只说那是个朋友。
这一刻,布兜里的每一颗枣在骆承眼中都成了那男人对苏念念的糖衣炮弹。
他果断接过兜子表示感谢……
两人分开后,苏念念回到宿舍把茶缸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再把蜡台里所剩无几的蜡烛拔下来重新插上新的。
望着那崭新的红蜡烛,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骆承是不是知道他们这片街道总是停电?
不然怎么会送自己蜡烛?
这一夜,因为这个问题,苏念念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实在想不通,骆承到底是要干嘛?
……
在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