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月清紧紧地捂住了嘴,眼眶里早已充满了泪水。
“绍良,我没看错吧,那个焰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平松溪手里的宝剑已经掉在了地上,他双手抓着绍良的胳膊,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了绍良的肉里。
“啊,没错,我听说过,我绝对听说过,那焰火,那焰火……”绍良此时也已经彻底麻木,甚至察觉不到胳膊的疼痛,只是愣愣地望着台上的东门璇,内心已然复杂到无法言语。
而青峰望着眼前包裹在火焰之中的东门璇,内心所有的憎恨与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他只是麻木、茫然、不知所措地抓着父亲的手,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停地抽搐,好似一位患了癫病的患者一般,手足无措。
“那个焰火是……”
所有人终于异口同声地喊出了那憋在心中亘古不散的三个字。
“窥!天!境!”
“这里是哪?”东门璇愣愣地望着全身萦绕的血色焰火,神色茫然。他抬起头望向段名,满脸都是疑惑。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竟然隐藏了如此实力,真是让在下欣喜若狂,欣喜若狂啊!”段名一改之前镇定的模样,面对东门璇,整个人变得无比亢奋,双目透露着狂热,“我段名,终其一生,都未能踏入窥天境,做梦都想与窥天境高手一战,也好在近处体验窥天境的奥妙。但可惜责任在身,总是没有机会。没想到今日,老天有眼,竟将你送上了门来!”
段名神情激荡,一向不苟言笑的他此时哈哈大笑,满眼尽是畅快。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师父在哪?”东门璇踏前一步吼道。
“这都不重要了,东门璇,我不管你是真失忆也好,假失忆也罢,今天在这台上,你都必须与我,一较高下!”
段名右脚用力一跺,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整个擂台以段名为中心彻底粉碎。他右腿的肌肉已然血脉偾张到极致,盘根错节宛若老树一般,整整粗了一圈。
“段名恐怕要放绝招了,你看,他把所有的真气都凝结在了右腿里!”平松溪指着段名的右腿大吼。
“他那右腿,真是太厉害,竟能将真气在肉身中如此压缩到极致。想我和他一样修炼外功,但想要达到此等境界,究竟要付出多少努力,我真是想都不敢想,”绍良望着段名也是热泪盈眶,同为炼体一脉,他对段名的实力更加感同身受,“他虽然只修炼了一只右腿,但能练到如此程度,真是让我等后辈由衷钦佩。”
平松溪也不禁跟着点头。
“是啊,世人只知那乾元九变威力惊人,可谁又知道,想要将那乾元九变练至大成,哪有那么容易。所谓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
只听一阵阵撕裂声传来,段名的长裤开始被膨胀的右腿崩裂,一圈又一圈的气浪环绕在段名右腿附近,慢慢将长裤上破裂的纹口,扯碎成一块又一块漫天飞舞的碎布。
“东门璇,这是在下苦心钻研十年才练出的一招,也是我在乾元九变的基础上,融入个人的感悟所自创的一式。我平日将周身的真气封印在右腿,就是为了让它能适应现在这一刻!”
段名脸色惨白,神情痛苦,但眉眼间又充斥着兴奋。他右腿的真气已然凝聚到了极致,可谓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东门璇,就请接我这一招——”
“等一下,你究竟是谁,我这是在哪?你为什么要和我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谁能跟我解释解释!窥天境,你是在说我吗?我……我……”
东门璇低头望着手心燃烧的红色火焰,此时的他似乎并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一切,周遭的所有故事对于他来说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他一时间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