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nie这些天跟她一样坏,总是想让自己表现得特别重要。最能表现这一点的就是,她最近声称自己是个巫婆,这样她就也能引人注目了。如果她自己真的是个巫婆的话,她就应该知道Elena正在利用她。”
然后是一个沉重的停顿,Elena问,“就这些了么?”
“没,还有一点关于Meredith的。‘Meredith似乎根本不想阻止这一切。实际上,Meredith根本就是不管不问,她只是在一边看着。就好像是她什么都不能做似的,她可以对一些事情作出反应的啊。还有,我听我爸妈谈起她家里——难怪她从来都不提那些。’这是什么意思啊?”
Meredith没有动,Elena也只能在微弱的亮光下看到她的脖子和下巴。但是她安静而平稳地说:“没什么的。继续看,Bonnie; 继续找找有没有关于Elena日记的东西。”
“看看十月十八号。日记被偷的那天。”Elena把自己的疑问放到一边,继续说道。她晚点可以再问Meredith。
但是十月八号和之后的一个星期都没有记录,实际上,在那以后就只有短短几行字,而且都没有说到Elena日记的事情。虽然是个设想,但是Bonnie却大胆地提了出来。“这里Caroline倒是不怎么坏,这只是她对别人的抱怨而已,虽然大部分是对我们的。但是我敢肯定Caroline会很乐意这些东西在全校人的面前宣读出来的。她那天肯定会很出风头。”
“那么,我们要怎么处理它?”
“把它放回去。”Elena疲惫地说。她用自己的光束扫了一边整个房间,确信这个房间和她们进来之前一个样子。
“我们必须装作不知道她手上有我的日记才行,然后再等等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机会。”
“好吧,”Bonnies说,但是她的手指继续在那个小本子上划着,不时还会在鼻子里哼几声。“你们快来听听这个!”她叫道。
“没时间了。”Elena说。她还想说点别的,但是Meredith说话的时候,她的语调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辆车。”
一秒钟以后她们就听到一辆车正从去Forbes家的那条路上驶来。Bonnie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她看起来都要都要瘫痪了,腿也跪在了床边。
“走!快走!”Elena说,一把抓过那本日记。“把灯都关掉,快点到后门那边去。”
她们都开始动身了,Meredith正在催促Bonnie往前走。Elena跪在地上,撩起床单,然后抬起了Caroline的床垫。她另一只手把日记往里塞,努力把它挤进床垫和满是灰尘的床板之间。下面一些盒子的棱角扎进了她的胳膊,更糟糕的是,那床女皇尺寸的床叠正压下来。她用指尖把日记往里又塞进了一些,然后把胳膊抽了出来,然后把床单铺好到原来的样子。
她离开之前还匆匆回头看了看房间,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补救什么了。在她走下楼的时候,她听到了前门的钥匙声。
紧接着是一头可怕的卷发。Elena知道她们不是在故意追她,但是Forbes家似乎下定了决心是要把她堵在他们家。她原路返回,这是大厅里声音和灯光同时起来了,而且他们正朝楼梯走来。他们穿过大唐,现在正在主卧的外面。她朝着最近的洗手间走去,但是发现关着的门后面灯居然亮着,这挡住了她的逃路。
外面,天气很冷,她的呼吸还在冷气中依稀可见。金黄色的灯光在她旁边的房间亮了起来,她混乱地又往左边挤了挤,避免被光线照到。接着她听到了清晰而可怕的声音:窗户把手转动了,然后窗户被打开,窗帘向内吹动了起来。
她惊慌地向外看了看。离地面实在是太高了,而且根本没有可以用手抓住爬下去的东西。剩下的只是房顶,但是也没有东西可以爬过去。但是她还是本能地尝试着,她爬到阳台副手上,然后摸索到了栏杆的扶手,这个时候她甚至都可以看到窗帘后面的影子。她的一只手放掉了,但是她看到一根手指出现了,然后有什么东西握在了她的手上,腰上,然后把她拉了起来。
她机械地抬起了脚,然后感到自己登上了屋顶。她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然后感激地回头看了看是谁救了他——但是她却愣住了。
第十一章
“我家族的名字叫Salvatore。 就像是救赎者里面一样。”他说。黑暗里,他的牙齿闪烁出一道白光。
Elena低头看了看。房檐遮住了阳台,但是她还是能听到阳台上的脚步声。但是那些脚步声并不是追着什么东西的声音,而且也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有人听到了她同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那扇法式窗户关上了。
“我以为是Smith呢。”她说,目光依然停留在脚下的黑暗当中。
Damon笑了起来。这是一种异常动人的笑,一点也没有Stefan脸上苦涩笑容的痕迹。这让她想起了那只乌鸦羽毛周围彩虹的光亮。但是无论如何,她并不愚蠢。尽管他非常有美丽,但是Damon比想象中危险的多。他那健壮却懒洋洋的身体比一般人要壮十倍。那双懒懒的黑色眼睛似乎也是为这黑夜量身打造的。那双把她到房顶的修长的手也能以惊人的速度挥动着。而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思维是一个杀人犯的思维,一种肉食动物。
她可以感到那种气息就隐藏在他的外表之下。他和人类不同。他长久地活在捕猎和杀戮当中,他已经忘了作为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却也乐在其中,根本不像Stefan那样和自己的本质斗争,而是让那一部分天性发扬光大。他没有任何道德伦理观念或是作人的良知,而现在,她正在这黑暗之中独自面对他。她把自己的重心集中在一只脚上,做好随时跳下去的准备。从他在她睡梦中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之后,她现在应该是对他万分愤怒的。她是很生气,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知道她有多生气,但是如果她不告诉他的话,他就只能这么嘲笑她。
她安静而专注地看着他,等待着捕捉他下一步的动向。
但是他并没有动。那双可以像惊蛇一般迅速出动的双手此时正毫无生气地停留在他的膝盖上。他脸上的表情和此前有一次他看她的表情很相似。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曾见到过他的眼睛里防卫着的、极不情愿的敬畏,只是当时他的眼神里还透露着惊讶。现在那眼睛里面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吃惊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