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波澜平复成一片静谧的湖面,尽管那湖面下暗流涌动,难以平息。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地看着顾祁川,声音沙哑,
“顾祁川,把你手机给我。”
顾祁川似乎能明白他要做什么。
倒是没犹豫地将手机递过去。
褚晏接过手机,翻到属于昭昭的那串熟悉的号码,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每一次触碰都是对过往的一次深刻回望。
直到电话接通,整个世界似乎都为之静止。
电话那头,昭昭的声音温柔如水,穿过手机轻轻落在褚晏的心田。
“小川哥,是有什么事吗?”
褚晏握着手机,却发不出声音。
喉咙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每一个字都沉重得难以启齿。
尤其想到之前他对昭昭的所作所为,让他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跟自责。
心中五味杂陈之时,还是选择了逃避,准备切断通话时,手机便被顾祁川拿了过去。
顾祁川看着褚晏,开了扩音后应道,
“倒也没什么事,听说你怀孕了?孩子多大了?你们都是好的吧?”
褚晏抬头看着顾祁川,看着他手中握着的手机,急切地想要听到昭昭接下来的回答。
电话里,昭昭声音平静,“嗯,我们都很好,孩子四个月了。”
顾祁川看着褚晏,见他实在难过,他只好随便跟昭昭聊两句,最后又寒暄两句才挂掉电话。
而此刻的褚晏,早已绷不住情绪让泪湿了眼。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亲手将他跟昭昭的感情,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是他在昭昭无条件选择信任他,想要帮助他的时候选择了逃避。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与昭昭共度的时光,那些欢声笑语,那些争吵与和解,此刻都化作了心头最痛的刺。
想到此刻昭昭跟陆野在一起,并且怀上了陆野的孩子,褚晏实在没忍住,靠着床头泪如雨下。
他哭得像个傻逼。
可笑又可悲。
顾祁川第一次看到褚晏这样。
忽然觉得他挺可怜。
想安慰两句,却又觉得他应得的,他活该,他就不配得到昭昭的爱。
现在昭昭跟孩子们在Y国过得很好,褚晏要有自知之明,就该成全昭昭跟孩子们。
顾祁川不想打扰他自我检讨,默默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