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然吐地不轻,下车从地库一路吐着到了家里,没等沈仲廷来得及扶她到床上休息,她又挥开他踉跄着跑到厕所里抱住马桶吐。
沈仲廷倒好一杯浓蜂蜜水,便赶紧去看她。
“好些了吗?一个饭局怎么会喝这么多?”对她的心疼从他的眼神里溢出来,看她此刻的样子,他更是生方棠的气。
张喜然勉强保持一丝清醒,顾不及自己狼狈的样子,完全被头痛以及胃里翻滚的呕吐感给支配着。
“好难受啊,我感觉我也没喝几杯啊…怎么会这样…”
沈仲廷随手拿下毛巾给她擦一擦嘴角,随即抱起她将她送回屋里。
替她宽衣解带,为她擦拭双手清洁脸庞,又为她盖好被子。
越是看她虚弱的样子,他越是愤怒,“什么狗屁聚餐,以后再不许去了。”
张喜然毫无反应,已然昏沉睡了过去。
他折回客厅去取蜂蜜水,想她多少喝点儿解一解酒劲儿。
“喜然。”他轻轻叫她,可看着她一动不动扭头睡着的安静模样,他又不舍再叫醒她了,他转而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陷入沉思。
他本无心商场上的事儿,可见她为了一个单子拼成这样,他质疑家里对她的培养计划,这令他想起过去陪父亲参加各种商业活动的经历,各色各样的人物,该怎么说话,又如何听话,揣测对方的心思,察言观色,人性之复杂在商场展现地淋漓尽致,自己不愿涉及的,又怎能容忍她置身进去!
沈仲廷下定决心,想与母亲谈谈。他豪饮一口手中的蜂蜜水,继而俯身下去吻喂给她。
张喜然被呛到,不舒服地咳了两声,也喝下了他强制给的解酒水。
等安置好她,沈仲廷走来客厅,给母亲打电话过去。
董秀莲接起,“怎么?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沈仲廷直说道,“妈,收手吧,喜然有自己的路要走,别再干预她的未来了。”
董秀莲根本不屑,“你问过喜然没?你怎么确定现在的安排喜然不喜欢?能被方棠不吝夸奖的人,喜然可是第一个。”
沈仲廷气急败坏道,“我管什么方棠怎么看,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喜然喝成什么样子了?”
“喂,等等等等!”董秀莲打断他,“这纯属意外,我也挺担心她,回头我叫方棠给她说说喝酒怎么个喝法儿,不过吧,喜然可是把常俊鹏都给撂倒了,都不用我出面,常家的生意以后都有喜然一份儿的。”
“妈,我不要听那些,我就拜托一件事儿,能不能不要在喜然身上下功夫了,她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做她自己就很好,不要强行给她铺路!”
董秀莲有些生气,口气也不好起来,“你自己不管家里的事儿也就算了,没人跟你计较,人喜然有自己的判断,也用不着你在这儿瞎操心,别搁我这儿兴师问罪了,我不会改变我的计划的。”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沈仲廷又气又恼,狠狠捏紧着手机,手臂青筋暴起,浑身的愤怒攥在了拳头里。
深夜时分,他仍未去睡,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静思的他给常磊打通电话。
常磊口气松散,“大半夜的怎么了?”
“邀请你来我家过夜,明天跟我一起送喜然上班。”
常磊不明所以,但瞬间清醒了,“怎么了?什么意思?”
“你来了说吧。”
夜里两点,常磊赶到他家,急切询问,“到底什么事儿啊?方棠把老大怎么着了?”
沈仲廷郑重点了点头,“她带喜然去跟人吃饭,结果喜然跟对方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什么!”常磊一脸担心,“老大还好吗?”